不遠處,一頭獐子正低著頭啃食地上那已經有些枯黃的小草,神態說不出的悠閑,完全沒有發覺即將到來的危機。
好機會!暗暗欣喜之餘,孫輔拿出自己帶來的寶雕弓,搭箭上弦,然後擺了一個非常帥氣的姿勢,就準備放開持箭的右手。
蹦!
呼!
孫輔在軍營之中不止一次聽到這種聲音,這是弓箭射出來的聲音,可是這裏怎麼會有這聲音……
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孫輔就一隻羽箭飛也似的衝向獐子,然後在快要射到獐子的時候,卻是沒有了力道,斜著插進了獐子身後的草坪上。
剛剛還在安安生生地吃草的獐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支羽箭給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撒開雙腿狂奔了起來。
正準備將這隻傻頭傻腦的獐子的性命收割掉的孫輔愣住了,這是誰放的箭?
麵目猙獰地回過頭去,卻見到自己的身後,劉基委派的過來跟隨自己一行人的那個男子正將手中長弓放下,一臉的輕鬆寫意,絲毫沒有為自己壞了別人的好事而感到愧疚。
“是你!”孫輔一字一頓的說道,在看到太史慈那欠揍的表情之後,他已經不可抑止地升起了一股將這個人殺之而後快的想法。
將長弓背回身後,讓孫輔感到訝然的是,太史慈竟然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孫輔產生了一種“也許他不是故意的”的錯覺。
可是,太史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再次變得怒不可遏起來。
臉上依舊是那歉意的笑容,太史慈輕聲說道:“學藝不精,讓孫少爺見笑了。”
看他那像是羞澀的小男孩一般的笑容,沒有聽見他的話的話,孫輔定會對他好感大增,但是這一句“學藝不精”,真的是徹底地點燃了孫輔的怒火。
“你們是不是要違背承諾!好像我和你家少爺說過,不允許你們插手幫忙吧!”深吸了兩口氣,孫輔勉強將那一股怒火壓下去,擰著眉頭問道。
聽到孫輔的話,太史慈不僅沒有絲毫愧色,反而是一臉震驚地望著孫輔:“孫少爺,我,我什麼時候幫我家少爺了?我隻是想打獵而已,這應該沒有人禁止吧。”
“你……你這是狡辯!”不等孫輔開口,劉昊就指著太史慈的鼻子罵道:“你妨礙孫少爺打獵,不是幫阿醜還是什麼?”
太史慈輕笑一聲,不屑地瞄了劉昊一眼:“堂少爺,我打我的獵,怎麼就成了妨礙孫少爺打獵了?我先看到獵物,也是我先射箭,你卻要說我妨礙孫少爺打獵,哼,莫非這就是你們這些世家公子的嘴臉?”
劉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太史慈那一句“堂少爺”一下子擊中了他心中的痛楚,惱怒道:“太史慈,你隻是我家一個家奴,竟然敢這樣跟本少爺說話,莫不是跟著阿醜那小子,就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裏了?”
太史慈皺了皺眉頭,趨馬趕到劉昊身前,一臉冷漠地說道:“首先,我太史慈不是什麼家奴,我隻是看在老爺和我是同鄉的份上,才過來助老爺一臂之力的;再有,跟不跟著少爺,我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裏。”說完,冷哼一聲,再也不看劉昊一眼。
聽見劉昊和太史慈的說辭,孫輔也知道再和太史慈說什麼都沒用了,很明顯他這是有備而來,之前的約定完全就是劉基故意設下的陷阱。
隻是,不能在道義上占據製高點,就拿你沒辦法了?終究是太傻太天真了呀……上當受騙的惱羞成怒,以及之前被太史慈激起的怒火,讓孫輔完全失去了冷靜。
眼中厲芒一閃,嘴角掠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孫輔冷冷地道:“你們幾個,給我殺了他!把他給我亂刀分屍!誰能把他的頭顱取來,本少爺重重有賞,出了事有本少爺給你們撐腰!”
“是!”三個護衛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充當這位大少的保鏢,他們也已經幫他幹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了,他說的重重有賞,就絕對虧不了他們!
獰笑著,三個護衛一步步駕著馬向太史慈圍過去,在他們的眼中,太史慈已經是一具死屍了。他們要考慮的,隻是如何才能從另外兩個人手中搶到太史慈的腦袋而已!
不論是太史慈,還是這幾個護衛,都肩負著保護自家少爺的任務,因此他們可不像那些公子哥一樣,就帶一張弓,一壺箭,最多再加上一柄裝飾躲過殺敵的佩劍,而是將自己的兵器都帶來了的!
三個護衛,一個使刀,一個使槍,還有一個是比較冷門的,用的是大鐵錘。其中以那個用大鐵錘的長得最為壯碩,整個人比太史慈粗了一圈;使槍的看上去很瘦,但是從他手上的老繭,還有他那冷酷的麵容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是一個在軍中打磨了很久的老兵了;使刀的看上去比較稚嫩,應該是這三個人之中最好欺負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