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樹林裏麵兀的傳出一聲長歎,將已經癡了的甄宓瞬間警醒。
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是四個麵容冷峻的中年男子,看他們遒勁有力的雙手,便能知道他們都有不凡的身手。
“良伯!”甄宓臉邊飛過兩團紅霞,糯糯的叫了一聲。
來人正是那個奸商良伯。
良伯看著麵前這嬌俏的少女,眼中滿是寵溺:“小姐,這位劉基劉公子,到底哪裏值得你為他這般犧牲?你這次回去,家裏少不得要說你兩句,甚至,你的自由也會……”
甄宓笑著搖搖頭道:“我這可不是為他做的——家裏的事沒關係的,不就是兩句責備嗎,反正也在外麵玩膩了,回家待一陣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嘴硬的丫頭喲……良伯看了是暗暗心疼,老人家一輩子無兒無女,他是把甄宓當作自己的孫女一樣。
小姐美麗,善良,聰明,孝順……那小子真的配得上她嗎?
“小姐,老奴在這兒多嘴一句,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他走的時候看你孤身一人卻問也不問一句,你真的確定他值得你這麼做?”
呆呆地望著遠方,甄宓嫣然一笑:“良伯,他不是不問,他是相信我,相信我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的,你沒發現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往樹林裏瞟了好幾眼嗎?”
不遠處,坐在馬背上的劉基,忍不住向後望了望。
“怎麼了,舍不得了?”一聲調笑出現在劉基耳邊。
不用抬頭,劉基就接道:“太史大哥,明天的一戰,我們一定要贏。”
太史慈微微一愣神,隨即了然道:“這是當然了,我們一定會贏的。”
三千兵馬在離北海還有百裏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一來已經天色不早了,打夜戰變數實在太大;二來大軍已經急行軍一整天了,不休整一下就去和黃巾軍硬碰硬,實在是一件找死的行為。
第二天一大早,已經養好了精神的三千兵馬,這才向北海的方向繼續前行。
已經將北海圍困了將近十天的管亥如今很不爽,在這兒已經耗了這麼久,軍中原本就不多的存糧更是顯得捉襟見肘,這幾天,他已經讓麾下的士兵分批去向城外的百姓家中“借糧”,可是尚未到秋收的時節,地主家都沒多少餘糧,他們能“借”到多少?
再這樣下去,軍中士兵就要去吃草根啃樹皮了吧?一想起這個,管亥就是一陣火大。
砰!
主帳之外,負責守衛的兩個士兵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是第幾個了?這次倒黴的是什麼?
“報……”遠遠的,一騎飛奔而至,馬上的人到了主帳之前後迅速地翻身下馬,飛一般地跑進了主帳,兩個守衛的士兵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阻止一下。
願這哥們好運吧……兩個守衛麵麵相覷,隨即無奈地笑了笑,在渠帥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打擾,這哥們還真夠膽肥的。
管亥正在憤怒地往地上砸東西,卻冷不防地聽見一聲大喝,隨後便見到一人飛奔到自己麵前,當即就嚇了一大跳。
有刺客!
這是管亥的第一想法。
等到看清楚來人之後,管亥卻是忍不住一腳踢了過去:“搞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
那斥候被踹了一腳,卻不敢有什麼怨言,又生怕慢了會多挨幾腳,急忙說道:“渠帥,小的奉命在周圍巡視,卻發現了五十裏外,有為數不少的軍隊向這邊趕來!”
“什麼!有軍隊往這邊來?是哪兒的軍隊?打的什麼旗號?有多少人?”管亥急切地問道,自己可沒有什麼援軍,來者肯定是敵非友。
斥候不敢怠慢,回答道:“看不出來是哪兒的軍隊,打的是‘臧’的旗號,他們的穿著也很混亂,人數有兩三千人,應該不是哪一路諸侯的軍隊才是。”
“衣著混亂,人數兩三千呀。”念叨了兩句,管亥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大爺正不爽來著,居然就有不長眼的撞過來……找死!
“給老子傳令下去,讓他們給老子把城繼續圍住,老子今天要親自上陣,好好給那些不長眼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重重地將案幾一拍,管亥切齒道。
而此時,已經距離北海不到五十裏的劉基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打上了“找死”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