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朝夕相處中,他對她言聽計從,好不容易把她養得毛順了。
就這麼強行中斷了?
“四皇兄,四皇嫂,我也先回京城了。”顧少荀心裏生著悶氣,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告辭後,他便朝溫泉山莊大門走去。
蘇梨淺盯著他氣惱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她繼續推上顧承燼,朝馬場走去。
“王爺,我瞧著,九皇子跟浠可大抵上是合適的。”
“本王不管他們,隻管淺淺同本王合適就行。”
蘇梨淺笑而不語。
很快,兩人就到了馬場。
山莊裏的馬夫牽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淩北立刻上前查看一番。
未發現任何異常後,他對顧承燼點了點頭。
顧承燼身子輕輕一躍,健碩的身軀輕飄飄地落在了馬背上。
他猛地一拉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揚起,發出聲聲長嘶,他的身子也向後仰起。
待馬兒前蹄落地,他緊握韁繩,一夾馬腹,那匹馬便如疾風般飛了起來。
蘇梨淺的視線,跟著馬背上的男人移動而移動。
他一襲黑大氅隨風向後高高揚起,身姿矯健挺拔,氣宇軒昂,身上的王者氣息顯露無疑。
“王妃,王爺已三年不曾騎過馬,說來,這還是三年後第一次。”淩北眼神裏閃爍著神采奕奕的光芒。
“看王爺騎馬,屬下突然想掉眼淚,怎麼辦?”淩西摸了摸發酸的鼻子,不禁吸了吸。
蘇梨淺沒說話,眼眶也不自覺泛起一抹濕潤。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騎馬。
她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種情景,意氣風發的他,正站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指揮若定。
他本就是血性男兒,該坐在馬背上,而不是輪椅上。
她從心底為他高興。
正在蘇梨淺陷入沉思之際。
顧承燼一把扯住韁繩,已穩穩地停在她身邊,如那從天而降的戰神。
他朝她伸出一隻修長的大手,“淺淺,上來。”
蘇梨淺沒有猶豫,立即抬手搭上他骨節分明的大手。
顧承燼輕輕一拉,她便穩穩地落在他身前。
馬兒徐徐向前跑去。
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身體,雙臂將她牢牢禁錮在身前,“淺淺怎麼了?”
方才,他注意到她眼裏的晶瑩。
“沒怎麼,就是心裏莫名感動。”蘇梨淺回眸,嫣然一笑。
相對凝眸。
顧承燼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印上一吻。
而後,兩人心照不宣一笑,繼續圍著馬場前行。
“小道消息,父皇跟大臣秘密商討,說將定西赤飛軍給到本王,那個軍營作為封地。
由本王替父皇守好西大門,日後無詔不得回京。不過,現在隻是道聽途說,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蘇梨淺很震驚。
這不就是顧承燼剛站起來那一日,前去皇宮同慶安帝要,但慶安帝執意不鬆手的軍營嗎?
怎麼現在有鬆口的跡象。
她眼睛微微眯起,難道是穎妃?
“若是真的,王爺去嗎?”
“……邊境軍營生活肯定不如京城,淺淺想去嗎?你若想去,本王可以考慮。你若不想去,本王不去。”
定西赤飛軍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若能被他重新啟用,實力不容小覷。
眼下,顧臨風人馬大部撤出,定西大將軍趙奕主動權越來越大。
但裏邊仍然混跡顧臨風兩萬將士,趙奕奈何不了顧臨風的勢力,發號施令時,常常受到掣肘。
若他去,或許可以扭轉局麵。
可他又擔心她跟著自己受苦。
不去也罷。
如今深山裏士兵訓練正如火如荼,他也能打出一片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