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閻澪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耳朵紅了個徹底，慌忙抬手阻止她的動作，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窘迫：
“別、別脫！”
“我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真的沒事！”
顧小菱義正言辭的回答，手上動作絲毫不含糊，那叫一個行雲流水，趁著閻澪片刻失神，一下便將他衣襟扒開！
“顧小菱！”
閻澪臉上騰起一抹紅暈，又氣又惱，但又那她沒辦法，隻能咬牙低吼出聲。
“噓！”
顧小菱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雙眼牢牢注視著他心口處那一片猙獰傷痕，如同玻璃碎裂的紋路從胸口處往外延伸，遍布猩紅，血液雖已幹涸，但看上去還是格外瘮人。
這得多疼？
顧小菱感覺自己心尖都在微顫。
這都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
閻澪瞳孔顫動，垂下眼眸，不再做聲。
良久，她才緩緩收回視線，看著桌上的藥膏，聲音很輕：
“大人是在上藥嗎？”
“嗯。”
“我來幫你吧。”
她說罷，便拿起桌上的棉球，沾上藥膏湊到閻澪麵前。
閻澪本想拒絕，但看著她這副不由分說的模樣，也隻好點頭答應，隻是依舊不習慣她的注視，隻好轉過頭看向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翠竹。
竹身在微風中搖曳，細微沙沙聲響。
胸口處的棉球落下，很輕很輕，似乎生怕弄痛了他。
耳邊除了竹葉摩挲的沙沙聲，隱隱約約又夾雜起絲絲抽噎。
閻澪回過神來，慌忙看向麵前的人兒，這才發現她的雙眼不知何時隱隱冒著淚花。
“你——”
“大人為什麼要來救我？”
他還未曾開口詢問，就被顧小菱搶先一步。
她仰頭，目光灼灼，淚花閃爍。
心髒陡然快了幾拍。
“那是因為……”
麵對她的直視，他一時間竟無法回答。
因為什麼呢？
因為不忍看她受到傷害，因為在她被擄走後，是抑製不住的心慌失措，因為……
顧小菱耐心等待著他的回答，一雙杏眼都忍不住帶上了期盼，盡管心裏知道不可能，卻也難以消滅這份期待。
閻澪深吸一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恢複了往日鎮定，果斷道：
“因為你是我的員工。”
“……”
棉球猛地摁上心口。
“嘶——”
傷口疼痛劇烈，就算是閻澪，也忍不住低呼出聲，抬眼望向始作俑者。
“不好意思，沒控製住力道。”
顧小菱皮笑肉不笑的解釋著，迅速上好了藥，後退一步拉開二人之間距離，冷聲道：
“藥上好了。”
麵對她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閻澪疑惑不已，抬手將外衣穿好，暗中觀察著她的臉色，臭的不行。
“你怎麼了？”閻澪低聲問道。
“沒事，就是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像個小醜。”
顧小菱扯扯嘴角，心中委屈愈發的濃烈，可表麵上仍舊是一副平靜模樣，自嘲道：
“小時候就應該多看看天線寶寶，學學人家。”
“這是什麼意思？”閻澪更加不解。
“腦袋上裝根天線，時刻清楚自己的定位！”
顧小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