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睡得不踏實,每每也將郝圓弄醒,於是第二天早上郝圓又起遲了。
雖然張母敏感了些,但那些關心和愛還是讓郝圓覺得感動,所以她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得盡快找到突破口。
張父依舊沒有去上班,昨天一中之行沒有成功,他知道今天女兒肯定還要去,隻是這一次他不敢再讓女兒自己一個人去了。
吃過早飯,張父就說帶著郝圓一起去一中。
張母原本也想一起去,但張父和郝圓都拒絕了,張父表示自己一個人就行了,郝圓也想著少一個人,遇到危險也好撤退。但她沒有說真實理由,隻撒嬌說想中午一回家就吃到媽媽做的飯菜。
張母哪禁得住女兒撒嬌,於是隻得答應下來。
安撫好張母,張父就和郝圓出發了。
“之前爸爸沒問你,你去一中做什麼?”
“是高人說一中有能幫我的人,我才想來看看。”郝圓沒有和張父說實話,隻把理由推到了那莫須有的高人身上。
聽到是高人指點,張父就不說話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一中,雖然是周末,但是國情如此,高三的學生們都留在學校補習,此時正好是下課,學生們出來放鬆,因此學校裏三三兩兩的行走著幾個學生。
郝圓一眼就望見學校上空濃鬱的黑霧,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可看著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因為這個,所以故事才圍繞著一中展開嗎?
張父帶著郝圓在門衛那裏登了記,才進了學校。
一跨進校門,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不少,郝圓不由打了個寒噤。她四周望了望,好似眼前蒙了一層霧一樣,看什麼都有些模糊,可這裏其他人好像都沒有影響一樣,就明白這些是她的陰陽眼能看到的,其他人並不能看到。
“這學校……”張父也察覺到溫度的變化,有些遲疑。
“爸爸?”郝圓回頭詢問,其實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張父也牽扯進來。
“琪琪,這裏真的有可以解決你問題的人嗎?”張父雖然看不到,但他直覺有些不對。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郝圓心裏也沒底,看這個環境,轉學過來是不要想了,郝圓怕自己晚上睡覺都不敢閉眼。
“走吧,你要找的人在哪裏?”張父四處張望了一下,猛地想起來,今天周末啊,學校裏都沒什麼人,郝圓要找的人在不在學校都不一定呢。
然而在別人眼中算得上清靜的學校在郝圓眼裏可是熱鬧極了。有坐在樹蔭下正在討論題目的幾個學生,爭論的聲音很大,似乎發生了分歧,可並沒有人去看他們,郝圓就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不遠處的球場上似乎在比賽,周圍圍著一些同學在鼓勁,還有追逐打鬧的,郝圓甚至還看到了一對情侶明目張膽的在接吻!
沒多久,上課鈴聲響起,那些“學生”們也紛紛回了教室,那對情侶也手牽著手往教室走,這時不知哪裏鑽出來一名老師,似乎是教導主任,看到這對情侶大聲喊了一聲,並且追了上來,情侶驚了一下,急忙逃跑,從郝圓身邊跑過去,不一會兒那教導主任追了上來,看到郝圓,不由停了下來:“你是哪個班的同學?怎麼還不回去上課?”
能攆得那些“學生”趕緊跑,看來這也不是人。
“老師,我不是這裏的學生,不過我看這裏學習氛圍很好,想轉學過來,老師方便和我介紹一下學校,讓我更了解一下這裏嗎?”郝圓其實心裏很慌,麵對老師天然發怵,所以她下意識的找了一個理由。
也許是因為自己不是一個人,又也許是這個教導主任比其他的東西更接地氣,郝圓雖然心知他不是人類,但其實她還能穩住,不,她還是怕的——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
而張父則是一臉懵,畢竟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隻看到郝圓在和空氣說話,不過他知道郝圓的特殊,倒也能夠接受。
那教導主任打量了一下郝圓,又去看張父,郝圓立即介紹道:“這是我爸爸。”
“老師你好,鄙人姓張,是琪琪的爸爸。”張父從善如流的看著郝圓看的方向客氣的笑。
看女兒還能淡定的介紹,那這個老師應該不會傷害女兒,張父還能穩得住。
“張先生你好,我是學校的主任,你叫我曹主任就好了。”教導主任自我介紹道,郝圓一看就是那種好學生,作為一名教育從業者,他很歡迎這樣的學生轉過來,因此他也很客氣。
“曹主任。”郝圓乖巧的喊。
聽到郝圓的話,張父也跟著喊。
“你們跟我來吧。”說著,曹主任帶著兩人到了另一棟樓。
這在張父眼裏安靜的教學樓裏,郝圓聽著那朗朗讀書聲,覺得這裏的學習氛圍真的很濃厚,怪不得人家是一中呢。
曹主任帶著他倆來到一樓最右邊的辦公室門旁,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這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隻有一張辦公桌,應該是曹主任單獨的辦公室,右邊有一張真皮沙發,沙發前是一張玻璃茶幾,左邊則是一個大書櫃,書櫃旁則立著一台飲水機。
曹主任讓他倆坐沙發,然後倒了兩杯水,坐到了茶幾另一邊的椅子上,開始給他們講學校的建校史。說完了建校史,又開始講學校出過哪些名人,還有哪些高考狀元,然後又談到了升學率,總之,在曹主任口中,一中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高中!
“可是,最近好像有新聞提到學校有學生跳樓。”郝圓隨著曹主任的話表現得很憧憬的樣子,然後鬼使神差的來了這麼一句。
說完,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生怕讓曹主任生氣了。
聞言曹主任也皺了皺眉,然後道:“這一鍋湯裏總有那麼一兩顆老鼠屎,學校已經在盡力整頓了,你放心,學校是保證學生學習的地方,不會影響到你的。”
“我們當然相信老師的,那今天我們就暫時了解到這裏……”郝圓覺得是時候撤退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不信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已經把那些壞東西趕到一處了!”曹主任一聽,就知道郝圓不會轉學過來,為了學校的名聲,他急了。
不,謝謝,我並不是很想看。
“曹老師,我們並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你看,時間不早了……”郝圓強笑著。
“你就是不相信!走,我帶你去看看!不過你身上太香了,可別離得太近!”曹主任強勢的邀請。
郝圓簡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這下捅馬蜂窩了吧?但她不敢反抗曹主任,萬一把他惹怒了,不讓她走了怎麼辦?
就算她手裏有點東西,也架不住曹主任振臂一呼……
於是郝圓隻能憋屈的跟上了曹主任。
全程懵的張父很是茫然的跟著郝圓出了辦公室,這是要回去了嗎?出去不是走這條路吧?
郝圓跟著曹主任,隻覺得周圍的霧氣似乎越來越濃鬱了,溫度也越來越低,不由搓了搓手臂,往張父身邊靠去。
張父正茫然呢,郝圓就靠了過來,看女兒似乎有點冷,連忙脫下外套披在女兒身上。
郝圓身上一暖,看張父外套下麵也隻有一件襯衣,忙想將外套還給張父。
“別,爸爸不冷。”張父強硬的讓郝圓披上,郝圓隻好無奈的披著,隻是離張父更近一點,給他帶來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