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到家門口後，對門的人好像就聽著他回家的動靜一樣，他一出現就打開門跟他聊了幾句。
趙香一如既往的笑著跟他打招呼，“今天去陪妹妹啦？”
賀臨點頭，這件事他跟趙香提及過。
趙香又問：“餃子吃了嗎？”
賀臨想起冰箱裏的餃子，中午忘吃了，但他又不好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隻好說：“吃了，味道很不錯。”
趙香麵容鬆了下來，“吃了就好。”
又觀察到賀臨蒼白的唇色，關切的問：“我看你臉色不對勁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呢？”
賀臨摸了摸自己臉，真的很差勁嗎，怎麼看見了都這麼說。
“沒事，隻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趙香連忙說：“那你今晚早點休息吧，阿姨就不打擾你了。”
賀臨笑著應了，打開門小橘就圍著他腳邊轉悠，找他要吃的。
賀臨給它加滿糧，看著它吃了一會，然後覺得實在不舒服，還是早點休息的比較好。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出來後覺得頭疼欲裂，裹了幾層被子還是覺得冷。
頭發都沒吹就縮進被子裏睡過去了。
沈家大宅，燈火通明，裏麵歡聲笑語。
沈家的親戚都圍著宋舜陽在塞紅包，宋苛言懶洋洋地倚在沙發裏，偶爾有人過來找他，都被他幾句話打發到宋舜陽身邊，宋舜陽的口袋越來越鼓，嘴都笑歪了。
宋苛言身邊安安靜靜的，手裏捏著手機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半天，也沒見發出個什麼消息。
沙發的另一側坐著的是宋啟君，父子倆中間隔著一個太平洋，互相把對方當空氣，沈家的親戚一向看不上宋啟君，所以也沒人主動跟他搭話。
宴客廳裏兩個格格不入的人枯坐了一會，宋苛言低垂的餘光裏，旁邊的人影似乎動了一下，他隻分心一秒，又把輸入框裏原先打出的字刪除，重新輸入：
【新年快樂，今天有沒有看見煙花？煙花好看還是玫瑰好看？】
不行，這也太刻意了。
繼續刪。
【今天是除夕，晚上吃餃子了嗎？蝦仁的要少吃哦！】
不行，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刪刪刪。
宋苛言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想他上學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現在居然為了幾句話糾結了一天。
他這邊搓磨用詞造句時，有個人影站在他麵前，問：“苛言，有空聊會天嗎？”
宋苛言眼皮都沒舍得動一下，“沒空。”
同時指尖動了幾下，在手機上又輸進：
【新年好，最近過的好嗎？小橘還活著嗎？】
打完最後一段話，宋苛言嘖了一聲，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跟爸爸都沒話聊了？”
宋啟君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將太平洋的距離縮短成了小水溝，宋苛言斜睨了他一眼，沒出聲阻攔。
宋啟君幹坐一會，主動道：“年前的時候，潤乘的總理來找過我，想跟萬川合作開發西邊那一塊地。”
說話期間宋啟君瞄了一眼宋苛言，見他愛答不理的一直玩著手機，好像壓根就沒聽他說話。
又接著道：“你何叔叔很看好西邊的發展，但這次項目資金投入大，風險也極高......”
正待他要往下說時，被一聲嗤笑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