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開口穩住孫觀,對眼前的一幕早有準備。

“你本是陶謙部將,征討黃巾有功,按理說本應是個忠臣良將才對。可現如今你和臧霸等人獨霸一方,坐視徐州動蕩而不聽陶謙的號令,又屢次犯我青州境內,侵擾百姓。”

“此等行為,與叛軍何異?”

“我身為地方大員,受我主劉虞所托,南下聯徐抗袁。本想以禮相待,可你們把守著南北要道,阻攔我軍行進。今日殺你,不過是替朝廷除去一個叛賊罷了,都不會有人感到絲毫的惋惜,你以為會是如何?”

陳牧手指孫觀,義憤填膺地羅列了一下孫觀的罪狀。

脫離上級管控,阻攔官軍行動,還有聯合外敵之嫌,數罪加身,足以讓孫觀死得翻不了身了。

文人手上的筆就是刀,陳牧對此感悟頗深。

“啊!”

孫觀聽完陳牧的一番話,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

手上力氣一卸,連劍落在地上也不知道。

“怎麼會呢……”

孫觀想不明白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反賊了,成為對抗朝廷的人。

天下群雄,無一不在攻城略地,你來我往,難道他們占據琅琊另謀生路,就是造反了麼?

一件事別人做可以,唯獨他們做不可以。

“你是在胡說八道,你分明就是想吞並徐州,打著劉虞的幌子擴張地盤罷了!”

孫觀這樣說,是因為臧霸就是這麼說的。

陳牧冷笑一聲,心裏隻有四個字。

是又如何?

我不去打地盤等著你們投降我麼?

我不擴大勢力,你們肯安心把權力上交,重新尊崇天子麼?

這亂世就不是個講道理的遊戲,我師出有名,你是地方軍閥,那我就是比你正義。

反之你如果能將我擊敗,重新建立起一套秩序,那就是人心所向。

不為了這些,陳牧為什麼拉上劉備一起投奔劉虞?

不就是因為劉虞是當今天下最有實力的皇室宗族了,也是最有可能恢複漢室崩塌的信譽的那一個。

除此之外,任你是四世三公的袁家也好,名門之後的曹操的也罷,到頭來都繞不過篡逆兩個字。

陳牧每一步作戰都必須請示幽州,整個流程滴水不漏,誰來了也講不出一點問題。

“提醒你一下,我現在不隻是青州刺史,我還是朝廷任命的青徐兩州的都督,總管兩地兵馬大權。”

劉虞的任命是加急送過來的,就怕陳牧遇到坎坷。

這樣一來徐州的政權還是陶謙控製著,兵權上的最高長官已經成了陳牧。

臧霸這些地方勢力,也在陳牧的管轄之內,不服從命令,陳牧就有一萬個理由收拾他們。

“想清楚沒有,你們現在是在抗命,抗命是什麼後果,無需我多言吧?”

陳牧的最後通牒說出後,孫觀再也沒了剛才的氣勢。

“難道我枉活一生就落得個這麼個結局麼?”

孫觀攥緊拳頭,眼神中寫滿了掙紮。

“將軍,這會咱們是真不占理了,即使是陶謙,也得向北為尊,聽那劉虞的號令。咱們……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