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大會穿高跟鞋,173的身高踩著這雙7厘米的高跟鞋,咬牙忍著這種束縛帶來的不適感,她將長發束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不苟言笑的對鏡塗抹著暗紅色的口紅,看著鏡中那個看上去終於有幾分成熟的女人,她習慣性揚起修長白皙的脖頸,咬著後槽牙把每一步都邁的沉穩,今天是她第一天上任,特意挑選了偏深灰色暗格底子阿瑪尼套裝,款式幹淨利落,人靠衣裝,這身行頭把未滿二十四歲的女孩趁的有些老練的氣勢,他告誡自己,絕不能輸了氣勢,數不清的眼睛盯著她即將坐上的這把交椅,稍有不慎,就會葬送安振國辛苦半生打下來的半壁江山......
時間回到兩個月前,安然拿到斯坦福商學院碩士學位,順利畢業,白天她還在主席台上操著一口地道的英語做慷慨激昂的演講,鼓舞著學弟學妹們,無一不感歎這真是一個品學兼優,德才兼備的好姑娘,重點是,這姑娘不僅有才還長的漂亮,簡直不給別人留活路啊。
艾倫坐在台下按動快門,相機顯示內存不足,各個階段的安然填滿了存儲空間,每一張他都舍不得刪,每天恨不得翻看幾百遍,每次都不感置信,這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嗎,這個女孩真的屬於我嗎,愛意爬上他的眼梢,同學們調侃,艾倫的人體組成部分百分之八十是對安然的喜愛,另外百分之二十是對安然的深愛。
用艾倫的話說那就是,在落葉瀟瀟的晚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闖入他的畫板,打翻他的油彩還不算,又來擾亂他的心,占據他的生活和夢境,從那天起他完了,當命定的繆斯出現,他的眼裏、心裏、相機裏、畫冊裏、再無他人。
安然坐回艾倫身邊時,正對上他的眼睛,她最愛的湖藍色,艾倫是混血,中國女人和美國白人所生,會說點中文,川味普通話,因為這一半的黃種人血統,他的棱角相對溫柔許多,皮膚比安然還要白淨,能看到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深邃的眼窩裏鑲嵌著湖藍色眼睛,每次注視著他這張臉的時候,安然都會想起電影中生活在森林深處的精靈,或是會在夜間倒掛在樹上的吸血鬼。
她撥弄艾倫濃密卷翹的睫毛“寶貝,我今天非常開心”
艾倫抓住安然的手,深情回望“寶貝,我也開心,但我更害怕”
今天是二人在一起兩周年紀念日,兩年前,艾倫追求安然許久未果,轉機出現在一次校園恐怖事件,午飯時間,持槍的施暴份子在操場上亂竄,艾倫在尖叫聲和分不清方向的槍聲中,穿過人群把有些發抖的安然護在懷裏,也是這事之後艾倫在眾多追求者中抱得美人歸,兩人就這樣相伴了兩年。
安然猜不透艾倫的婉轉心思順著他說“你怕什麼,跟我說說”
艾倫的臉上滿是斂不去愁緒“我害怕你回中國去,與我分隔兩地,也害怕你遇到別人”
安然安慰般的摸著他的頭說“親愛的,即使我回到中國去,你也可以來找我”
艾倫想得到安然不回國的消息,顯然,他沒有得到,他有些失落的耷拉著腦袋,委屈的不行,艾倫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安然當然看的出他很失落,心頭一軟,猶豫半晌還是開口
“好了,你不是最喜歡那個蝴蝶結款式嗎,我今天穿給你看,怎麼樣”
安然微微挑眉,語氣上揚,性從來不是隱晦的,在這裏,人們把它視為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她口中的蝴蝶結是學校附近一家成人商店的限量款,每年隻發行一次,火紅的蝴蝶結上纏繞著蕾絲花邊,最襯她冷白的肌膚,側腰處幾根細細的綁帶,將她墨黑的長發鬆散開來,絕對是一種香豔至極,血脈噴張的視覺盛宴,艾倫曾多次試探,每次看到盒子裏這麼一塊小小的布料,安然都難得的臊得慌,一次次拒絕,聽到這話艾倫臉上多雲轉晴,驚喜的抬起頭“真的嗎,你沒有在騙我嗎”
安然撥撥他深棕色的頭發“當然”
艾倫是個絕對的紳士,即使在床上,安然如瀑的黑發與身下純黑色的床單融為一體,幾根細細的綁帶勒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下身是一塊稍寬點的綢帶,堪堪遮住那方寸之間的私密,胸前一枚蝴蝶剛好落在豆蔻處,瑩白的渾圓若隱若現,這畫麵跟艾倫的夢境重疊,他的額角早已滲出細汗,呼吸有些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