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濺著,都喻史的道袍早已是被血汙染盡,不僅是妖的,還有那些修士的。
好不容易結成的陣開始出現了裂痕,自然是有修士從陣眼中走出,想要去救人。
可是,陣眼走了,陣法難以維係,這陣前卻還有不少的妖在虎視眈眈。
‘嘭!’
陣被衝破了,頓時,修士們前後受敵。
“來我這!!!”
已是不分什麼前方後方了,都喻史高呼著,帶著滿臉的鮮血。
周圍的修士聽見,便是拚命聚集,在都喻史飛劍的保護下,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場麵,十分混亂,幾乎是各自為戰,但都喻史的周圍卻是有條不紊的抵禦。
法修和傷勢重者被包裹在了中間,器修士執兵器抵禦在外圍。
就這樣,近守遠攻,竟然也是擋住了群妖的瘋狂攻擊。
“看見沒有,這些,也是妖,隻不過是妖獸,卻依舊知道要吃人!”
沙丘上,寒心加重了語氣。
娃娃看著,看著底下一具具被撕裂的軀體,神情,呆滯了。
“你生就是妖,可偏偏機緣巧合修成了靈,如今更是化人形,這世間,你去哪兒都走得,容得下。”
“容得下嗎?”忽然抬頭詢問,娃娃的生氣中充滿了迷茫。
寒心皺眉,不知自己這句到底觸動了娃心中的什麼,便又是解釋。
“可這隻是表麵的,他們注定會在乎你曾是妖。”
“可,可他們為什麼在乎?”
“為什麼?因為妖,要吃人!”
寒心回答了,神情很是嚴肅,盯著娃。
可是得到了答案的娃卻是更加迷惑了,雖然寒心給的答案聽起來似乎是對的,可總有些什麼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就是覺著不對。
陣中,是戰鬥,其實更像是一場屠殺。
大部分修士已經被撕碎成肉塊,吞下了妖的肚子。
可是,都喻史保護著的那些人卻還依然活著。
就像是黑夜之中的一盞燈火,幸存的掌門都像是飛蛾一樣,撲向都喻史。
“都長老,求您再加一個人!”
“快進!”
都喻史加快了劍,掩護這拚死衝到身前的師徒二人。
“師父,你進去吧!”
“屁話,你進!!!”
不容分,那做師父便就一掌將自己的弟子給拍了進去。
“都長老。”
“徐門主。”
短暫的四目相對,許多話,不用出,眼神中便是能讀懂。
“拜托了。”
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掌門祭起法寶衝向了最近的妖,吞下了一把丹藥,選擇了靈氣爆體。
‘嘭!’
這不大的聲響卻是為都喻史他們清開了些許道路,那幸存的弟子嚎叫著,痛苦不已想要衝出這圈子。
可,周圍,同樣臉上布滿淚痕的年輕修士們,一把將他拉住。
他們的淚也流過,可這淚早就混雜了血汙,凝固在了臉上。
方圓十步,僅僅方圓十步,這是都喻史能夠護住周全的極限。
而這十步之內容納的人是有限的,每一個都是自己的師父、師兄,用性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