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分食至淨的屍體,隻剩下了些許難以吞噬的骨頭和鱗片。
是一個妖,一個半化人的妖。
要上的氣息很雜,但是沉雲還是感受到了那一絲絲殘留的劍意。
那劍意,很痛快,很自由,也很興奮。
‘唦······’
忽然,耳邊捕捉到了一絲絲聲響,是沙在動。
伸手握劍,擋於身前,叮的一聲,一隻尖刃停於身前。
“你精進了,還搶走了我的劍。”
“這不是你的劍,它現在叫鯤鵬。”
劍微微顫鳴,似乎在應和著主人的話。
而來者也漸漸收起了自己的長槍,嘴角扯起了笑容,牽動了臉部的傷口。
“你布的局。”
是陳述不是詢問,沉雲著,而寒心並未否認。
“你能解?”
“不能。”
“嗬,”嘴角一絲冷笑,寒心似乎在嘲諷著什麼,“是啊,人心的惡,什麼時候會有解。”
月光,灑落著,從某個角度看去,這一劍一槍似乎能夠重疊著身影。
“你究竟想要什麼?”
“不想要什麼,隻想讓某些人看清一些真實的東西;畢竟,道貌岸然的人已經活了太久。”
劍,在手,早已是變了模樣。
槍,未動,還是依舊是那一杆長槍。
“想找都枕?”
“是。”
“可以,你自己來找,不過我提醒你,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沉雲沒有反應,即便他這麼。
“哦,對了,那龍血劍是真的沒了,不過劍裏的那縷血,我想你還是要的。”
話音落地便不再留念,卷起的黑風和夜幕融為了一體,難以分辨。
沉雲鎖起了眉,他沒想到,沒想到寒心能出這樣的話,勾著他,不得不去追尋。
閉眼,澎湃的神念感受著周遭的劍意。
太多,使劍的人太多。
太嘈雜,使劍的人許多都浮躁。
排除,隻尋找純粹,可是這一團團嘈雜之中殘留的純粹卻也不少。
再尋,尋找那為了出劍而感到的興奮。
有了。
睜眼,瞳孔之中似乎一閃過的寒光。
沉雲踏上了鯤鵬劍,飛向那一絲劍意。
白色的沙,像是被犁了一邊,道道溝壑,凝固著,那是烈火燃燒後的作品。
劍意,兩道劍意,交錯著,似乎在磨合,在尋找默契,但,目標卻是統一。
支離破碎的屍首,那美顏的頭顱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一般。
還是半化人境的蛛妖,可是這蛛妖的身子已經隱隱看得出雙腿的趨勢。
可惜,雙足行走的感覺她再也感受不到。
這妖,被肢解得很徹底,就連那長長的腿也都被拆卸。
沉雲沒有落地,這裏曾經經曆過一場惡戰。
有人倒地的痕跡,像是重傷,血垢凝結在哪裏,像是一塊血豆腐。
不再,早已是離去,可是那重傷者的痕跡卻是讓沉雲深深的皺眉。
在哪裏,遺留著一件道袍,一件很眼熟的道袍。
抿著唇,沉雲思索,為何那寒心時間來不及。
到底,有什麼事情來不及,此時的都枕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