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枕也呆了眼,他看了太多自己的叔叔發威,看了太多劍的瀟灑,卻沒見過血肉紛飛,沒感受過熟悉的人死於眼前。
“可,可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
不能理解,沒有輕身經曆的如何理解,都枕想到還是如何出劍。
緩緩的看向都枕,於清都不能相信他會出這樣的話。
“我們,我們打不過的,你知不知道?”
“打不打得過我們都一試啊,若是都沒有出劍就死,那豈不是悲哀。”
“悲哀?你知道什麼是悲哀,真正的悲哀就是我們打不過,我們被困在了這裏,我會死在這裏,遲早會死!”
豁然站起,於清俯視著都枕,他不明白,不明白都枕為什麼會這麼執著,執著要去出劍。
“是,你是掌門,你是二品靈根,是之驕子,是遲早離開綠洲的大人物;可我們呢,我們隻是一介平凡的修士。
我們沒那麼高遠的誌向,我隻想活著,活著知道嗎,能喘氣能話,能再······再喊一聲,‘師父,我回來了’。”
呆呆的看著於清,看著這個被生死壓垮的人。
都枕或許還有話,但此時麵對於清卻是不出口來。
這個角落的吵鬧早就驚動了他人,都喻史已是站在都枕的身後,冷眼看他。
“於清,貧道代他向你道歉,莫要和他計較。”
執禮,微微彎下身子。
於清連連退後,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你和我走。”
一伸手,提起都枕的後衣襟,都喻史不顧他反對,直接拎起。
就像都枕兒時一樣,被叔叔這麼拎著,如今他還是這麼被拎著。
“放開我,我是掌門,我是大人了。”
“幼稚。”
手臂紋絲不動,都喻史隻想把他帶到沉雲身邊,是都喻史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放開,放開放開放開放開!!!”
掙紮,使勁的掙紮。
道袍淩亂了,發髻散落了,就連鞋履也都掙脫在地了。
都枕此時就像是個不開心的孩子,可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嘭’
一把擲了出去,狠狠摔在沙中。
劍指激出長劍,破空之音隨之而來。
‘呲!!!’
劍鋒直指,冰冷的飛劍準確的停留在都枕的眼前,裏他的眉心不過一指距離。
臉頰,感受到了劍上帶來的風,裏麵夾雜著血腥味。
“你想麵對這些嗎!”
已是慍怒,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的都喻史臉上滿是失望。
“我···我隻出劍,我不想走你的道,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你有什麼路!逞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就覺得這是道!這哪裏是道,這分明是你不問道心不知大道的幼稚!!!”
怒罵著,不僅僅死都枕滿肚子的話,守護著他的都喻史也是滿肚子的煩躁。
“我對你失望透頂,師兄臨死前將你托付於我的時候告訴我,你是我寒劍堂的希望,是日後能成為劍仙的希望。
可如今,你為了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忘了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