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已了然,多謝。”
瑜白真人輕輕的著,不知是對沉雲還是對劍。
隨手一甩,劍已是脫手,深深的紮在土石之中,紮在了這劍穀中心。
劍,微微悲鳴,似乎夾雜著太多情感。
不舍,依賴,迷茫,憤怒,卻又終歸平靜。
瑜白真人走了,凡塵的劍仙,即便無劍也能禦劍而行。
沉雲負手,靜靜的瞧著他離去,忽然腦海裏山閃現出一個的身影。
‘師父師父,您瞧,我能舉起劍了!’
······
······
不是水寒的水寒劍靜靜的倒插在劍穀中心,沉雲瞧著它,不知該叫它何名,想必日後它會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收回目光,這劍不是水寒,便無需再看。
抬頭,謫仙山懸浮在頭頂之上。
從劍穀中心去瞧,那謫仙山的底部就是一座倒掛的山頭,也是插著劍。
劍意,包裹著,像是肆虐暴風的風眼,反而變得平靜。
沉睡,那些劍和穀中的劍不一樣,它們是沉睡。
不知怎麼滴,沉雲忽然想到了藏劍閣,想到那日還劍時感受到了劍死去的悲哀。
這些劍也是,藏於此,也葬於此。
它們隨主人逍遙江湖,遊於地之間,不知斬落了多少頭顱,可最終,人抵不過歲月,劍受不了孤寂。
有一倒流的溪水,從謫仙山底部流淌,流淌過那些劍,流淌過那些過往。
輕輕一躍,大地想要拽住雙腳。
劍意肆動,暴風的風眼被打破了。
劍穀之中任意穿梭的劍氣創了進來,沉雲腳步輕輕點中,借著道道劍氣踏步而上。
猛的,地倒轉。
劍穀成了,山底成了地。
沉雲跌落了身姿,頭衝下,伸出劍指,像是落地的謫仙。
觸底,劍氣阻隔了下落,手臂輕輕用力,沉雲便彈起身姿調轉落地。
像山,就是山。
謫仙山的底部成地,那這本是朝下的尖峰就成了衝的峰頂。
沉雲看著,看著峰頂之上的那把劍,古樸,斑駁,像是石頭。
連劍柄都沒有,周圍那些沉睡的劍都來陪它的。
石劍,這大概是劍穀和謫仙山孕育出最古老的劍吧。
攀登而上,衣衫隨風飄動。
沉雲站在了劍的身邊,低頭瞧著它。
“劍啊,和我走吧。”
石劍未動,似乎早已和這山融為了一體。
“劍啊,我去過了那裏,不像世人所,倒是堆滿了白骨。”
劍還是未動,像是在裝睡。
“劍,白骨之中還有許多劍,它們隨著一起去了那裏,可是都化為了虛無。”沉雲著,忽然變得淩厲起來。
瞳孔之中倒映的也是森森白骨,堆積著,像是一座座數不到頭的山。
殺氣,如劍,無數岩石迸裂,霎時化作了粉末。
“劍啊劍,你不想去瞧瞧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想知道為何不是飄渺仙境反倒變成了一堆堆骨山?劍啊劍,和我走吧,一起去質問,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