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一重,添三分元陽。
他陳棄破了築基鏡,破了持劍鏡,這元陽也增至一百六十年。
一百六十年,對於凡人來早已是滿足,可是對修仙之路,隻是彈指揮間。
所以,入道者從入道那一刻便覺緊迫。
若不是自認破鏡無望,無人願意浪費每一個時辰。
修仙,修得是仙,修的也是人。
而修道路上,前輩的經驗總是最快的捷徑。
所以,跟隨過兩代凡塵劍仙的水寒劍,便成了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的至寶。
陳棄想著這些,忽然想到了那一日前來欲奪劍的老人。
那位徐縱,也是江湖上的老人了。
入刀道,達刀心境,和昆侖持劍相同。
可那老人在陳棄的記憶中,從他入道時就有名聲。
這年歲,大概也真的虛度了不少。
死亡,和長生對立。
若有一絲希望,都願破鏡添壽,能繼續修真之路。
‘你長生無望。’
隻是那日藏劍閣中瑜白真人所,陳棄一直在腦海之中難以拂去。
他當時也有回答,答道。
‘陳棄乃一介農夫之子,能入道便已滿足;多得這些元壽,早該感謝道緣。’
瑜白聽了未再話,隻出了一劍。
這一劍他參悟了許久,也用在了與徐縱的交手上。
這一劍,他還在參悟,能參悟的也越來也多。
境界的枷鎖,竟隱隱有些鬆動。
不對,有人。
陳棄從虛觀中回過神來,雙目遊視,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對方也並無掩飾蹤跡的意思,更何況,來者不止一人。
血氣方可,即便隔離數十步遠陳棄也能感受到這些外來者的年輕。
最強境界也隻不過相當於築基末期,都未有能夠肩比持劍。
可,來者人數太多,對於修真者來,十幾人已是不少。
這些年輕陌生的麵孔,夾雜在百姓之間。
兵器都還未能入丹田,或背負在身後,或懸掛在腰間。
各式各樣的都有,但許多都是長槍。
演術。
陳棄忽然想到了一個三十年前才傳入中原的術式,一個很奇特的術式。
演術並不能算是一種招術,它更像是一種修煉方法,像是一種指引。
三十年前昆侖未出手阻攔演術在中原傳播,各大門派也都不把它回事。
可是北方的年輕人卻是信以為真,等演術紮下根脈,各門派察覺不對時,已是死了幾位散修。
陳棄聽過這事,畢竟當時鬧得沸沸揚揚。
可陳棄從未麵對過演術下修煉出來的人,畢竟算起來,最老資格的也不過剛入道三十幾年。
三十幾年,這對陳棄來也算不上一段漫長的日子,更何況修仙之路。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陳棄已然發現他們,所以,有人站了出來,似乎這集體的領頭。
“前輩。”
“後生。”
遙遙執禮,這後輩晚生似乎還算懂禮。
“爾等,有何事?”
“前輩,我們來,自然是···奪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