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打了又補,補了又打,直到日頭偏西,這鐵料才開始成形成劍胚。
這劍是夠結實了,看著就知道,因為它也夠沉,李鐵匠那麼一個大漢和學徒一起都舉不動它。
“大哥,這,能行嗎?”
沉閑有些難以理解,哥哥一直和自己劍要輕,可現在眼前這劍卻是重得很。
秋劍也有些異樣,那劍胚重是重可是也就和自己大劍差不多的樣子,但自己的劍那是雙手使的,可沉雲這劍卻是單手。
“大公子,這劍能用嗎?”
狗蛋好奇的問著,微微仰著頭;雖然年歲相差不多,但狗蛋卻比沉雲矮了將近一個腦袋。
“我能用。”
還是簡單明了的回答,但是誰都聽出話下麵的話。
隻有沉雲能用,他們用不了。
劍,慢慢便成了型,看得出李鐵匠用足了力氣。
劍刃開得飛快,鐵匠磨壞了他半塊砂石。
劍柄也用了上好的料,放了十年的梨花木,包著牛犢皮。
沒有上劍穗,因為鐵匠鋪子裏沒玉珠。
劍鞘也配了梨花木,打磨好上了蠟,紋理質樸卻不乏美感。
“雲公子,劍好了,你拿吧。”
鐵匠滿意至極,請沉雲自己拿劍,原因很簡單,他自己一人拿不動。
所有人都看著沉雲,就連好事看熱鬧的百姓也都瞧著。
大家都很好奇,沉雲該怎麼拿走這劍,如何去使這劍。
劍有靈,但並不都是生來有靈。
沉雲上前,輕輕的撫摸著,握住,上提,果然隻微微抬起。
放下,鬆開,沉雲站直了身子。
“劍,和我走吧。”
隻了這一句,百姓們轟然大笑,他們自然還沒忘了,沉雲是個傻子。
李鐵匠也有些尷尬,忽然粗糙的臉頰上有些燒紅,好像做了一件什麼蠢事。
沉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有點不想站在這裏。
隻有秋劍卻是一直直視著那劍,對劍敏銳的他,忽然也感受到了什麼。
“公子,劍···它聽不懂人話的。”
狗蛋仰著腦袋勸著,他怕這個幫過他的哥哥傷心。
手掌虛壓,沉雲止住了少年的話。
再次伸手向前,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手掌離劍還有半指的距離,那劍便自己立了起來。
劍握在手,沉雲轉身離開鋪子。
像是同時被捏住了喉嚨,所有人的嘲笑都戛然而止。
沉閑也看待呆了眼,呆呆了看著自己的哥哥走遠。
被劍癡拽了一下衣服這才回了神,剛走兩步忽然想起還沒付錢,又連忙折回來丟下了銀錠子。
狗蛋的衝擊力是最大的,薄薄的嘴唇張開久久合不攏,漸漸的,看向沉雲的眼神有了一絲憧憬和向往。
鎮西街發生的事情還傳不到校場,那些隻一門心思練劍的子弟們更不會在意百姓間流傳的一些謠言。
可是日頭已經漸漸要藏身於山後,不少子弟已經收劍回家。
陳仙師也不在了,所以當沉雲握著劍回到校場時,校場上已是沒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