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曲叫囂得很,竟然都直呼其名。
沉閑不懂,可是忽然想到了七弟他的父親,是沉家的采辦,頓時懂了。
“築基三式,你練得很熟?”
“自然,我的賦,以前都是被你給掩蓋了!”
“那···請教吧。”
跨步上前,長劍出鞘,沉閑壓著自己的習慣用起了築基三式。
築基三式,它並不是一套什麼高明的劍招,可是畢竟是仙師們用來築基的劍法,自有獨到這處。
劍法不鋼不柔,謫仙山仙師演練之時少有人察覺到那衣衫之下蘊含著的勁道,可是沉閑卻是感受到了一二。
賦,有時候真的很令人絕望。
弟沉曲接招了,劍法用得熟練,倒不像是隻今才練。
沉閑起手他便察覺是哪一式,等劍招前來便就有了應對。
四公子沉閑在沉家一直被譽為修道才,對劍更是如手臂般熟練。
可即便如此,沉閑的劍竟然隻和沉曲打了個不相上下。
校場上的子弟們看呆了神,瞧著那沉曲傲慢的模樣漸漸有了些異樣。
是不是真是殺出了一匹黑馬,這次謫仙山的徒弟又多了一個強力的競爭。
‘叮······’
劍鋒又一次被打斷,沉閑幹脆撤了步,收了劍。
“怎麼樣,服不服?”
微挑著下巴,沉曲高傲的瞧著自己的四哥,昔日仰望的高峰。
沉閑不語,但卻直直的瞧著對方。
被瞧得有些毛了,沉曲眼神開始些慌亂。
“好了,今日練劍結束,明日繼續吧。”
陳仙師忽然開了口,宣布了修煉的結束。
弟沉曲顯然鬆了口氣,收了劍轉身就走,不等自己的四哥再些什麼。
其他子弟也都散去,謫仙山的考校不限三日內到底練習了多久。
所以,那些自覺得自我賦不行的子弟,或是留在校場繼續練劍,或是回家找一角落無人驚擾。
人散了,可今日發生的一切也都散了出去。
七弟沉曲變成了黑馬,夕陽未盡,那老七家的門檻又被踏破了幾分。
“劍癡,你回去嗎?”
“不了,我守著大公子吧。”
“嗯,也好。”
沉閑點了點頭,他沒再留下,反而略有所思踏上了回家的路。
沉雲已經還在看劍,哪怕色漸漸黑暗,哪怕校場上並無燈光。
夏日的夜總是有些難以琢磨,人心炙熱時夜就煩悶,人心平靜時夜就涼爽。
秋劍的夏夜有些悶熱,他舞起了劍,用的築基三式。
雙手劍,練著單手劍的劍法;可秋劍並不吃力,但也不輕鬆。
‘砰!’
突然漆黑的夜色裏傳來了一絲沉悶的撞擊聲,秋劍停下了劍,這才發現夜已深。
“誒呦,誒呦······”
是少年吃痛的聲音,秋劍尋著聲去查看。
“狗蛋?”
“秋劍大哥!你怎麼還沒回去?”
校場上早已是靜悄悄,除了那不發出動靜的沉雲之外,就隻剩下這兩個平民少年。
“這話該我問你,我家裏沒人,你還有爹娘,夜深還不歸?”
少年揉著膝蓋,聽著秋劍的質問,可是關心的卻是不心被自己壓彎的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