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再借些銀子,贏了翻本,就還你。”
錢袋子又被翻動,隻剩下了些許散碎銀兩。
“大哥,我···我真是運氣差到了極點,不那麼多了,大哥你的好我一定都記得,我去拿銀子了啊。”
錢袋子沒有了,錢也沒有了,弟沉曲帶走了一副沉雲珍藏的字畫。
人心總是不得滿足,幾日之後沉曲搬空了書房,也搬空了心裏的兄弟情。
“爹···就是這裏,是大哥給我的錢。”
‘砰!’
院門被一腳踢開,沉曲的父親挺著將軍肚,煞有氣勢的走了進來。
“沉雲!你傻就傻已,何必教唆我兒去賭!”
毫不遮掩的嗓門,早就好事圍觀的鎮百姓,沉雲依舊呆滯的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氣煞我也,你這樣的傻子不要再禍害別人!”一拍大腿,沉曲父親的懊惱表現得淋漓精致。
“沉雲,念在同族血脈情分上,叔不與你計較,可冤有頭在有主,你教唆我兒賠的錢我一個字兒也不會掏!”
沉曲父子走了,留下一眾看客。
次日,當雞鳴之後,院裏一片狼藉,不知何人搬空了一切。
這裏空了,沉雲還是不為所動,隻剩下他還有院井水缸裏的紅鯉。
“哥,”沉閑咬著牙關,冷冷的站在沉雲的身旁,“他們欺人太甚!”
承恩劍握在手,沉閑跨步就要離去。
一雙修長劍指,輕輕夾住衣角,沉閑進不了半步,回首一瞧,沉雲隻靜靜的直視著他。
“哥······”
沉閑的眼神中有驚喜,有疑惑,可此時沉雲卻是有了些許意識。
前世記憶過往雲煙,他是誰,分不清了。
滄海桑田,有些事記不得,也看不明白。
雲端之後,腦海裏隻記得那一堆堆森森白骨。
院裏發生的事情無人再去追究,就連沉雲的父母也未曾站出來些什麼。
鎮子裏的氛圍卻是變了,謫仙山來了仙師,鎮子裏的年輕人都有些不安起來。
誰都明白,那是來擇徒的仙師。
萬世一劍謫仙山,世間最強的門派,無數人神往的劍仙之地。
老幺家,也就是沉曲家的門檻開始有些不堪重負,強骨固體的丹藥一下子變得緊俏起來。
鎮安逸也離世俗城市頗遠,沉家負責采辦的老幺,便就成了丹藥寶劍來源的唯一渠道。
為允公正,老祖爺讓參加擇徒的孩子不僅限於沉家,鎮子上的孩皆可一試。
可誰都知道,從一生下來就開始培養的沉家子弟,自有仙師指導,又有丹藥捶打身體,普通人家如何比得過。
可希望便就是希望,那怕有一絲機會,都有人去做。
就像是南屏山,山就是山,隻要在那裏就會有人去攀登。
老四家的沉閑發了瘋,他想攀上這山峰的頂端,也必須成功。
沉家家主單傳的承恩劍像是黏在了手,日夜不離身,就連在看望沉雲時也在院內練習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