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兄和你娘有仇?”楚雲越發不解。
“算是吧。”楚涵陽將楚雲抱到自己腿上,讓他能夠靠在自己懷裏,“說起來,我師兄與我娘曾經兩情相悅……”
“啊?”楚雲瞪大眼睛,忍不住插言,“這又是怎麼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徒弟和侍女私定終身,結果卻被師傅從中作梗,棒打鴛鴦,將兩個人全都搞到了自己床上。”楚涵陽嘲弄地說道,“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大概吧。”楚雲扯了扯嘴角,想說點什麼,卻又實在說不出來。
“其中的細節我就不和你講了,總之,我師兄和我娘固然也有要被指責的地方,但根結卻還是在我那混蛋爹爹身上。”楚涵陽用磨牙般的語氣說道,“可現如今,我爹爹可以躲在昆侖山裏逍遙自在,我卻要被夾在當中飽受折磨。”
“你不能也躲出去嗎?”楚雲同情地問道。
“我倒是想。”楚涵陽歎了口氣,“可惜,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躲避終歸不是辦法……對了,我師兄和我娘都以為我不知道此事,你不要說走了嘴,讓他們難堪。”
“他們不知道你知道?”楚雲眨了眨眼,“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爹爹。”楚涵陽漠然答道。
——他還真敢說!
楚雲嘴角一抽,莫名地,竟對楚懷恩生出了些許敬佩之情。
十天後,鍾奎帶著一名隨侍金丹和兩名築基期弟子抵達了西楚山莊。
為了迎接鍾奎,楚家特意舉辦了一場酒宴,給鍾奎接風洗塵。
楚涵陽和薛梓淑都在酒宴上露了麵,楚雲和薛梓淑的兩個徒弟,以及數名楚家子弟也全都跟過來作陪。
酒宴上倒是一派祥和,至少楚雲絲毫沒看出鍾奎和薛梓淑竟然有過那般的嫌隙。鍾奎甚至還默認了薛梓淑與楚懷恩的“密切”關係,談笑風生地將薛梓淑作為楚懷恩的故友正式介紹給楚家眾人。
但酒宴結束之後,楚家人剛一退場,鍾奎和薛梓淑的臉色便不約而同地由晴轉陰,將微笑換成了冷笑。
“薛修士,我們單獨談談吧。”鍾奎冷冷說道。
薛梓淑沒有接言,打發走自己的兩個徒弟,然後向楚涵陽說道:“陽兒別走,留下聽聽,看你這個師兄要跟我說些什麼。”
楚涵陽沒有直接應承,將目光轉向鍾奎,詢問他的意思。
“師弟留下也好,孤男寡女的,確實不甚方便。”鍾奎沒有拒絕,隻是語氣裏明顯夾雜了譏諷。
但薛梓淑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針鋒相對地反駁。
楚涵陽更加不好接言,隻讓楚雲回院子裏等他,然後便跟著鍾奎和薛梓淑進了內室。
楚雲對這種家長裏短的秘聞不感興趣,也沒試圖留下旁聽,轉身出門,打算聽從楚涵陽的吩咐,老老實實回他們的院子。
因距離不遠,楚雲也沒禦器飛行,懶洋洋地邁動腳步,準備在夜色下走路回去。
但剛走到一半,身後卻忽然追來一人。
聽到腳步聲,楚雲轉頭一瞧,發現是個雜役打扮的陌生人,修為也隻有煉氣初期。
楚雲皺了皺眉,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但這名雜役卻從他的身邊急匆匆地狂奔而過,隻扔下一張明顯寫有字跡的字條。
楚雲不由一愣,用控物術將字條抓在手裏,發現上麵寫了一個地址,卻是山莊東北角的一處偏僻樹林,與他和楚涵陽住的院子很近,並在最後留下了一個數字——二十五。
楚雲又仔細看了一遍字條,沒發現上麵有什麼隱秘,隻有“二”字似乎經過修改,看筆跡,原本很可能是想寫成樂字,動了筆才又改成了二,變成了二十五。
楚雲猶豫了一下,終是決定過去看看,翻手毀掉紙條,向東北角的樹林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