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們這一走就把我的殿宇空了出來,可以讓師兄那兩個徒弟中的一個以我隨侍金丹的名義,帶幾個弟子去昆侖住個一年半載,提升一下修為,也算是對他們經營西南的一點酬勞。”楚涵陽說道。
“其實你不走也可以讓他們過來。”楚雲嘟囔道。
“你希望他們過來?”楚涵陽挑眉問道。
“唔……還是算了吧。”楚雲遲疑了一下,終是搖了搖頭。他雖不是真正的人,卻也知道他和楚涵陽的關係是極其不正常的,若是被旁人發現此事,很可能會生出不小的麻煩。
“你明白就好。”因車上還有幾隻懂人語的靈獸,楚涵陽便也沒有多言,隻把楚雲的左手抓在手裏,暗示性地拍了兩下,接著便繼續說道,“我們也未必會在天璣門裏待上多久,若是那邊的妖患並不嚴重,我就帶你四處走走,遊曆散心。”
“哦。”楚雲不太熱情地應了一聲。
楚涵陽煉製的車攆並不比楚雲曾經坐過的那輛車船更快,其中一半時間由黃牛這個金丹期的妖獸牽引,一半時間由楚涵陽自己駕馭,整整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終於抵達天璣門的所在。
楚涵陽並未像戚一軒那樣強勢招搖地出現,直接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車攆駛進了天璣門內,待進了內門的那處禁製山穀之後,這才給宋京文發了張傳音符,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來。
楚涵陽還沒把車攆收起來,宋京文請求拜見的傳音符便傳了回來,告知楚涵陽他已和賀懷仁等在山穀之外。
楚涵陽收起車攆,讓楚雲帶著那幾隻妖獸去收拾住處,自行歇息,然後打開禁製,將宋京文和賀懷仁放了進來。
楚雲沒聽到楚涵陽和那二人具體談了什麼,隻在他們談過之後,由楚涵陽嘴裏得知,宋京文決定留守天璣門,讓年紀更長,修為也在中期停留過久的賀懷仁去昆侖,但是同去的弟子要有一半由他來指定。
“宋京文倒是頭腦清醒,知道賀懷仁不擅處理俗務,不適合在這種時候留下來主持大局,便主動把機會讓給了他。”楚涵陽不無讚賞地點評道,“由此可見,我師兄擇人的眼光可比我那爹爹強太多了。”
“妖患很嚴重嗎?”楚雲追問道。
“據宋京文所說,不過是南邊來了幾個高階大妖,引得一幫低階妖獸也跟著異動起來,雖劫掠了一些修士,卻也不於嚴重到禍患的程度。”楚涵陽搖了搖頭,“倒是昆侖那邊派來的一幫修士裏有不少人仗著昆侖的招牌作威作福,著實給西南的各家仙門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楚雲不無譏諷地勾起嘴角,“莫不是最後還要動手殺人?”
“若真是不長眼到某種地步,殺一兩個立威也是應該的。”楚涵陽輕描淡寫地答道。
楚雲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對人修之間的關係還是認知不足,於是轉而問道:“既然根本沒到妖患的程度,昆侖幹嘛還要派那麼多人過來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就是為了沒事找事。”楚涵陽淡然說道,“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昆侖山裏人多粥少,能吃飽的不多,很多修士身後還跟著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對靈物的需求很是巨大。隻不過昆侖山裏高階修士太多,誰也惹不起誰,彼此間爭來搶去的也沒意思,反倒容易讓第三者得利;昆侖山外的地盤又早已被人瓜分殆盡,硬要搶占的話,很容易引起本地修士的同仇敵愾,一旦惹得人家聯手反抗,就算是幾大世家也不敢說萬無一失——畢竟,昆侖山裏餓紅了眼的人太多,若是有機會清除幾家勢力,騰出一些地方,省下一些資源,很多化神修士恐怕都會怦然心動!”
“我聽得有點糊塗……”楚雲皺起眉頭。
“無外乎兩個字:大義,或者換成四個字:師出有名。”楚涵陽點撥道,“昆侖山裏一向最重章法,有了消除妖患這個名頭,就算昆侖的修士從西南修士的身上扒層皮下來,那也是無可指責的正當行徑,哪怕西南的修士去找昆侖七賢告狀,也隻能是無功而返,甚至反遭責罵。可若是沒了妖患這個存在,他們就沒法大義凜然地出來劫掠西南,強行動手的話,反倒會給其他勢力提供清剿他們的正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