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修的話,在場的好幾名修士都變了臉色,明顯是被說中了痛處。
但就算臉色最黑的那個修士也沒敢出言不遜地跟女修發火,顯是顧忌女修的身份,不敢頂撞於她。
萬新安卻是笑容不變,“欒修士說的不錯,在我們這種家族裏,兒子都多到不值得心疼了,更何況隔了輩的孫子,曾孫?所以我們才不得不自謀出路,奮發圖強啊!”
——不愧是世家子,這臉皮真是厚到沒法說了!
楚雲暗暗冷笑,心想,若是不被家族重視,你們怎麼會被送到昆侖山來?元嬰修士可以攜帶的築基期修士雖比金丹要多,可對那些奉行多子多福的大家族的世家子來說,卻也是要經過百裏挑一的層層篩選才能競爭得到的!到了這會兒訴苦說不受重視,當誰白癡啊?
楚雲當即把臉一板,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要奮發圖強,那更應該出去闖蕩一番,不能局限於昆侖這一畝三分地上啊!”
萬新安的笑容終是僵了一下,但馬上便又恢複如常,“楚修士說得有理,可惜我等早已如籠中鳥一般安逸慣了,若是就此離開……實在是連去哪都不自知。”
——那又關我屁事!
楚雲心裏這麼想著,嘴上則用更為婉轉的語氣說道:“那還真是糟糕,可惜我那爹爹一向清靜慣了,最不喜歡身邊有人打擾,否則也不會隻帶我一個人來到昆侖——說起來,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楚家也是有不少金丹修士的——呃,你們不會真不知道吧?”
看到萬新安等人明顯流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楚雲頓時意識到麵前這幾名修士恐怕對楚涵陽的背景並不了解。
一旁的女修也馬上證實了他的猜測,冷嘲熱諷地說道:“他們若是知道楚涵陽的楚字是從哪得來的,哪還敢跑來這裏堵人?要知道,若是你那爹爹脾氣上來,把他們修為全廢,他們家裏的老爺子還得登門向你爹爹賠不是呢!”
“你在胡說什麼!”萬新安身後的一名修士終於忍不住質疑起女修的說辭。
女修撇了撇嘴,不屑地回道:“不信?不信就回去問問你們家的老爺子,甚至是他們的老爺子,看他們哪一個敢得罪楚涵陽他爹!”
——他那個便宜爺爺竟然這麼不好惹?
楚雲眨了眨眼,心裏頗感驚訝。
萬新安等人卻比楚雲還要驚訝,隻是沒人再敢質疑女修,倒是開始琢磨要不要先行離開,省得楚涵陽一會兒出來,知道事情經過後真的生氣發火。
這時候,大廳裏卻是白光一閃,冒出了一名手握長劍、一身狼狽的年輕男修。
“呀,又失敗了呢!”看到這名男修,櫃台後的女修頓時幸災樂禍地大叫起來。
楚雲卻是一愣,因為這名男修他認識,正是被戚一軒帶到昆侖的段子詹。
段子詹明顯不像其他修士那樣畏懼女修,一聽到女修的聲音便怒火中燒地瞪了過來,但還沒等他開口,楚雲的身影便映入眼簾,使得他不由得轉怒為喜,快步向著楚雲走了過去,“楚師侄……咦,你這麼快就築基了?”
“誰是你師侄啊,沒搞清楚輩分之前別亂攀關係!”楚雲馬上抓出三張紙符,對著段子詹威脅道,“還有,我本就是築基修士,不過是你眼睛瞎,看不出來罷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怎麼可能將我擊敗!”段子詹卻是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表情,雖然礙著楚雲手裏抓著的那三張紙符不好上前,卻還是忍不住追問道,“師弟怎麼會在昆侖?對了,我聽聞你的父親已晉升為元嬰,莫不是跟他老人家一起來的?”
聽到段子詹這樣問,楚雲卻是不由一愣,挑眉問道:“我說,姓段的,你離開天璣門之前,宋京文他們就沒跟你說過什麼?”
“楚師弟,你怎麼可以直呼宋掌門姓名,這也太不敬了吧?”段子詹沉聲喝道。
“滾邊兒去,你這個連輩分都沒有的家夥沒資格說教!”楚雲撇嘴冷哼,心裏卻已經肯定,宋京文他們並沒把天璣門和楚家的關係告訴段子詹,至於這是因為什麼,一時半會兒倒是不好琢磨。
但一旁的女修卻再次插言了,“宋京文?那不是鍾奎的小徒弟嗎?我記得鍾奎把他送去什麼地方當掌門了,就是這個天璣門嗎?這個姓段的小家夥是天璣門出來的?呀呀呀,這樣算起來,你們可是一家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