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那兒待下去了,就走了唄!”楚雲撅起嘴巴,含糊地答道。
離開的時候,楚雲確實想過自己或許會被楚涵陽逮回去。畢竟,他明明不是楚涵陽的兒子,卻被楚涵陽以親生子的名義養在身邊,這總不會隻是因為善心那麼簡單——若隻是善心收養的話,收他養子就足夠了,犯不著非得頂一個親生子的頭銜。
但楚雲實在沒想到楚涵陽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明明在進入石窟之前就已經把天璣門的身份玉牌毀掉丟棄了,就算玉牌上有機關,天璣門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以為他不幸遇難,死在百獸嶺的可能性倒是更大。
而且楚涵陽結嬰後起碼還要再閉關一個月休養鞏固,也就是說,就算楚涵陽一出關就知道他失蹤,立刻開始找他,那也不過就是幾天的時間,楚涵陽怎麼就肯定他還活著,而且還一抓一個準,簡直就像清楚地是知道他那會兒在哪一樣。
楚雲正暗暗納悶,楚涵陽已再次開口,“說實話,別編瞎話!我結嬰之時正是你們出發之日,別告訴我你當時沒有看見我的幻象,不知道我就在天璣門中!明知道我就在那,你還要走,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啊,恭喜爹爹晉升元嬰!”楚雲趕忙躬身拱手。
“現在說恭喜了,晚了!”見楚雲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楚涵陽更加火大,“難道天璣門裏也有人欺淩於你,讓你在宗門裏待不下去?”
“我可沒這麼說。”楚雲小聲嘟囔道。
“那你又想說什麼?!”楚涵陽一把將楚雲拉到懷裏,一手摟住他的後背,一手扣住他的下顎,“我一出關,正想著把你接到身邊,讓你安心,結果還沒等我過去接人,宋京文就戰戰兢兢地跑來告訴我,你在百獸嶺裏失蹤了,生死不知!”
“哈哈。”楚雲幹笑兩聲,沒敢接言。
“若不是我手裏有你的本命玉牌,知道你安然無恙,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娘親交代!”楚涵陽惱火地說道。
——該死,原主竟然有本命玉牌,而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是出生時做的?
——呃,不對啊,本命玉牌隻有在靠近命主十丈之內的時候才能激發追蹤效果,天璣門和這裏可是隔著十萬八千裏呢!
楚雲心裏疑惑,臉上卻是露出愣愕的表情,“啊,我還有娘?”
“廢話,難道你以為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楚涵陽沒好氣地答道。
“那……我親爹又是哪個?”楚雲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知道。”楚涵陽漠然答道。
“別是知道卻不肯說吧?”楚雲立刻換上猜疑的目光。
楚涵陽冷哼一聲,“你娘當年隻把你托付給我,並未說出她和誰行了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就是說,我是私生子?”楚雲眨了眨眼。
“……不錯。”楚涵陽頓了一下,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些事,等我把你帶回昆侖後,你自己去問你娘好了。”
“昆侖?我……娘在昆侖?”楚雲險些把便宜二字也說出口,“難道她是元嬰修士?這、這怎麼可能?”
“雖然隻有元嬰修士方可定居昆侖,在住在昆侖的,卻不一定是元嬰修士。”楚涵陽淡淡說道,“生你之前,她和我一樣也是金丹修為,但生下你後,修為已倒退至築基。”
“聽起來,你們很熟?”楚雲試探著問道。
楚涵陽重重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楚雲的下巴,自言自語般說道:“算了,都告訴你吧,反正這些事你遲早都要知道,早些知道,反而可以早些做好麵對的準備。”
“啊?”楚雲愣愣地看著楚涵陽,被他說得滿頭霧水。
“你母親是昆侖修士燕淮仙子的真傳弟子,因燕淮仙子的仙府和我師兄比鄰,你母親的年歲也和我相仿,幼年時倒是經常見麵,後來因各有機緣,這才很少再見,直到……”楚涵陽沒有把話說完,扣在楚雲腰間的大手卻不自覺地摩挲起來,接著便話音一轉,說道,“我晉升為金丹修士之後,不到百年便將修為提升至金丹後期,但接下來準備突破金丹,結成元嬰的時候卻遭遇了瓶頸,數十年也沒能找到成嬰的契機。”
說到這兒,楚涵陽再次停了下來,追憶般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為了幫我突破瓶頸,我師兄便提出了雙修的建議,並不經我的同意就為我定下了雙修道侶,也就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