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著聶先生的話,嘴角依然在微笑著,隻是眼睛裏卻含滿了淚水。她依舊沒有出聲,默默地點了點頭。
聶先生知道,這一切都是宿命般的結局。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歪打正著的碰到那個風水先生,又在學了一身驅邪之術之後流落荒村。為什麼之前接觸過血玉的人除了他以外全部都死掉了,因為這是他的宿命,別人無法幹預的宿命!
“那麼,咱們什麼時候行動?”聶先生看向老聶。說也奇怪,剛才他和女人說話時老聶並沒有出聲幹預,此時的老聶也全然沒有之前的戲謔的表情,而是嚴肅異常。
“今夜,咱們兩人之間有一個人肯定會死,或者……咱們兩個都會死!”老聶說道。
“是嗎?一定會嗎?一定……”聶先生隻覺得心中仿佛有什麼放不下一般,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命運永遠都是人們琢磨不透的啊。
“為什麼選在今天了結這一切?”聶先生忽然問道。
“因為當年血玉就是在這一天失落的,而今天,是它回歸的日子。”老聶平靜的說道。
“回歸的日子?”聶先生重複道。
“沒錯,有失落就會有回歸。”
“那麼……為什麼咱們之中有一個人會死呢?”聶先生繼續問道。
“血玉的回歸會觸動隱藏在地下的不朽的靈魂,到那時,在村內的任何活著的人都會死去,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結局。”老聶說道。
“不朽的靈魂,你的意思是……”聶先生不解的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這整座山下都是聶將軍設下的冥塚,在這之前你用羅盤感覺到這村子下邊存在巨大的陰氣吧。”
聶先生這次出奇的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打開屋門坐在門口,就那麼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大山凝視不語,在那群山之中,有一個將軍在長眠……
午夜漸漸來臨,一切的一切都會在今日了解。
神秘莫測的風門村,村中荒廢的鬼屋,村中的壯年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還有……那兩塊分屬於不同時空的血玉。
“準備好了嗎?”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語氣中透出一股子悲壯的味道。
“咣當!”屋子外麵忽然平地掛起一陣大風,將窗戶吹得嘩啦作響,堅硬沉重的木門更是被狠狠地頓了一下。
“來了……”老聶看著手中的羅盤說道。
聶先生沒有應他的話,隻是看著桌上的燭火隨著風漸漸飄舞,不過隨著燭火的搖曳,在牆壁上的影子中漸漸顯露出一個巨大的輪廓。
“這是什麼?”聶先生指著牆壁上的輪廓問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怎麼會知道?要知道,咱們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個人而已。”
“既然如此……”聶先生也不遲疑,直接咬破舌尖,一口血就噴在了牆上那個輪廓的位置。
“啊!!!!!!!!”一陣刺耳的尖叫忽然從屋子外麵的地方傳來,那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隻是知道那聲音叫的極其慘烈,就好像是一個人被活生生的剝了皮一樣!
屋子內的輪廓似乎和屋子外麵的那聲尖叫有什麼聯係,隻見它在燭火的照耀下劇烈的抖動,緊接著就如同滲入海綿的水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從窗子的縫隙中鑽了出去。
“它像逃跑!”聶先生看著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道。
“讓它去吧,反正今夜總歸要了解一切的,而且,別忘了咱們還有這個呢!”老聶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兩塊血玉說道。
說也奇怪,這兩塊血玉在燭光的照耀下,裏邊似乎有奇特的光彩在流動,就好像人的血液一樣。
“這是……”還記得十年前你在鬼屋門口的擺的那個陣嗎?還不知道吧,這兩塊玉將那個鬼屋中的冤魂收在了裏邊,今日,是該它們重現的時候了。
“你的意識讓它們……”聶先生自然是知道血玉內就封著那鬼屋之中的幾個冤魂,隻是他沒想到,老聶還真大膽,竟然想讓它們鬼咬鬼。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更猛烈的風襲來,屋子的門吃不住力量一下子被吹得大開,屋內的人隻覺得屋子外麵陰風陣陣,源源不斷的向屋內灌來。
糟糕的事情還不止這些,就在聶先生他們手忙腳亂的準備關門之際,忽然一聲亢長的號角聲從深山之中傳來,與此同時,從村子看不見的角落中不時傳出各種奇怪的聲響。什麼咳嗽聲、哭喊聲、怨毒的邪惡笑聲 、辱罵聲還有淫穢的浪叫聲等等等等。
老聶聽著這些聲音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聶先生道“事情看起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貌似咱們要麵對的不隻是一股力量,而是整個風門村所在範圍內的全部冤魂。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聶先生看著老聶,他也是沒了主意。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咱們是一個人,遇到事情咱們一起想辦法……不對!等一下!”老聶正要抱怨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的眼珠飛快的轉了轉一拍大腿說道“不好!這間屋子雖然死了人,但是卻不是陰邪之地,沒想到時隔十年竟然還是要在那間鬼屋了結一切!”
“哎!你在說什麼?”聶先生還沒反應過來,老聶一把拉過聶先生,隨手從口袋裏扯出幾張符紙丟給床上坐著的女人和孩子道“這幾張符紙你們戴在身上,如果看到符紙開始燃燒就什麼都別管往村外跑!”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拉著我去哪裏!”聶先生用力掙脫了老聶的手問道
“還記得咱們村子的死眼嗎?”老聶說道“今晚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咱們兩個要做的就是把整個村子的死眼給封閉上,這樣事情就會徹底了解,而血玉也就能回歸它原來的地方了。”說完就重新拉上聶先生向著鬼屋的方向跑去。聶先生最後回了一次頭看了那女人一眼,這一眼仿佛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