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還沒有死嘛,再說了,最多不過是一個小風寒。
風寒而已,又不是沒有過。”
吳大嫂像是第一天認識到自己的女兒一樣,十分的不可置信。
“吳欣欣,那裏躺著的是你的祖父,是你的父親,是你的兄弟。
風寒?
風寒不要命?
這一路上走來,有多少是因為風寒而沒命的,你不知道?”
吳欣欣有些逃避的轉開了視線,繼而又十分不服氣的說。
“那些人,不過是他們命不好。
祖父和父親他們,才不會像是那些人一樣。”
吳大嫂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自家女兒的自私自利,突然覺得心寒無比。
“缺衣少食,你祖父和父親他們這一路上走來,本來就虧了底子。
這要是沒有藥,十死無生的結局,你怎麼不想想?”
說完,重重的歎息一聲。
“罷了,往日裏都是我太寵你了。
你出了這門,就知道好歹了。”
吳欣欣原本還有些不服氣,聽到吳大嫂的話,有些詫異。
“出門?出什麼門?”
吳大嫂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吳欣欣,直接實話實說。
“我已經跟管事說好了,以後你就是他們家的人了。”
“我不要嫁人,我打死都不可能嫁人的!”
吳大嫂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
“什麼嫁人?
人家不過是拿你當通房丫頭罷了,能生孩子,好好教導,還有你一口飯吃。
不然,你以為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吳尚書府以前的時候,有多少的通房丫頭,最後是個什麼下場,吳大嫂清楚,吳欣欣也清楚。
“娘,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吳大嫂不看吳欣欣,生怕自己一會兒會心軟。
“你還是自己去的好,不然,我可不保證,最後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一個女孩,沒有人的庇佑,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能有什麼樣的好下場。
“娘,你就不怕我這邊能得了寵愛?”
不愧是親母女,自然是知道,怎麼戳肺管子,是最疼的。
吳大嫂臉色一黑,冷凝的看向吳欣欣。
“吳欣欣,你敢,你還是不是人了?
現在生死未卜的是你的祖父和爹爹,都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你如何忍心的?
還威脅我?你的心,怕不是石頭做的吧?”
吳欣欣冷笑的看著吳大嫂,毫不客氣,表麵的母女和諧已經沒有必要去扮演了。
“娘?嗬,你都做這樣的事情了,還想我認母女情分?
不過,我這些,都是得到娘你的真傳,不是嗎?”
吳大嫂臉色越發的黑沉,可是這個地方,她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自己動手?
吳大嫂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她就不是那種自己能動手的人。
吳大嫂最後恨恨的看了一眼吳欣欣,轉身回了茅草屋。
找了找東西,把手裏的金錠子給弄碎了。
這麼大一塊,真的直接拿出去了。
到時候,就不是救命錢,那是催命符。
吳大嫂和吳欣欣兩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怪圈。
一個整天忙著照顧病人,飯都能弄的糊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