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潯想著,也許是別人結婚喜慶的日子會刺激到他,所以他沒來。
他盡量在躲避這種喜氣洋洋的場合?
李呈揚悄悄告訴她,“他生病了……”
藍潯眼皮一跳,更緊張地問,“他生什麼病?”
“有點嚴重……”
“到底什麼病?”
“吃完飯,我再跟你說吧。”
李呈揚故意賣關子,神情又很嚴肅。
藍潯心裏著急,擔心的想,總不會他也得癌症了吧?
她吃飯心不在焉,很想馬上知道遲鬱寒生病的情況。
可李呈揚偏偏要等到吃完飯再說,然而他在吃飯期間卻又接到出警任務,於是就離席了。
徐子舟作為好兄弟體貼的給他打包了一隻燒鵝,一盒海鮮,幾隻大豬蹄子,讓他帶著路上啃。
藍潯焦急喊住即將走出包間門的李呈揚,“李警官,遲先生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讓蕭少白告訴你……”李呈揚趕著去出任務。
藍潯用審問的眼光,看著一旁的蕭少白,“遲先生到底什麼病?癌症了?”
蕭少白連忙搖頭,“哎,可不能咒他……他好好兒的,健康得很,沒什麼病。”
遲鬱寒沒有得癌症,而是咳嗽了。
他淋了很多的雨,那雨水是從一個水管口噴起來往下灑的水。
每天夜裏煩躁時就去淋。
睡不著就去淋。
想她時就去淋。
把自己從頭到腳淋得濕透透的。
想用這種辦法使自己冷靜,結果終於,著了涼,成功把自己健康得像鋼鐵般的身體,給折磨到開始咳嗽了。
此時,他正垂著眼垂,安靜地躺在安園的床上,休息中時不時地發出咳嗽聲。
他不願意去看醫生,陳管家是知道少爺的脾氣,但如此咳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因此去藥房裏抓了藥回來,煎好藥端到房間裏,讓少爺喝藥。
遲鬱寒撐起身子坐起來,頭發淩亂,兩眼無神。
他靠在床頭,兩隻手端著藥碗,皺著眉頭,喝著陳管家煲的止咳中藥。
由於咳嗽咳得太厲害,喝一口就咳一下,隻得暫停一會兒,再繼續喝。
一小碗止咳水,他喝了一個多小時,才堪堪把苦澀的中藥喝完,咽下最後一口褐色液體,苦到好看的鼻子都皺了起來。
真是苦啊。
“咳咳咳咳……咳……”他疼痛沙啞的喉嚨裏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咳得老管家的心都快要縮成一團了,“少爺,莫要再咳了。”
“來,吃一顆糖壓壓。”趕緊剝開一顆巧克力,喂到少爺嘴裏。
他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咳得厲害的時候,就會吐。老管家生怕,他把剛剛才喝下去的中藥,會咳到全部吐出來。
“少爺,你咳得也太凶了,叫醫生來看看吧。”
陳管家聽著驚心的劇咳聲,還是想要去找家庭醫生,但被他家少爺咳著阻止了。
遲鬱寒擺手,“咳咳,別去請醫生,我一點兒事也沒有……”
隻要不想她,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隻要一想她,他就渾身都不舒服,體內都是火,血液熱烘烘的流動,連汗毛都是熱的。
可總是控製不住想她的心,日日想,夜夜想,想到整個人都不像是自己的,仿佛靈魂出竅飄到她身上去了,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