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的大地枯裂如蛛網,荒蕪和骨骸似乎是這塊大地永恒的主題,在這裏常常可以看見倒插在地麵上的斷刀和劍鋒,鏽跡斑斑的鐵鏽和暗淡的血跡似乎是在無聲述說著曾經的輝煌。
在這塊大地上有一條十餘米寬的幹枯河床,通過兩邊大片的腐朽的樹幹隱約間還能看見河流曾經奔騰不息,氣勢浩蕩的影子。
這條河曾經有一個響亮的名字,永淌之水。
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就算是這條曾經幾乎貫穿整個曙光大陸的偉大河流也是如此。
永淌之水如今被人改稱為曙光之殤,曙光之殤的兩岸屬於不同的陣營,分別是曙光大地與寒骨大地。
曙光位麵是由海洋和中央大陸組成的位麵,位麵的四周有一層無形的位麵晶壁,是它們將海水和無盡虛空阻隔開來,所以曙光位麵形象點說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水缸。
寒骨大地約占整個曙光大陸的三分之二,如此廣闊的土地上人煙稀罕,窮盡視野也隻能看見幾隊骷髏軍團和被他們奴役的人類俘虜,如此大的疆域,骷髏族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掌握,它們唯有集中有限兵力把守在曙光之殤的岸邊。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一隻扇打著黑色翅膀的血鷹從曙光大地飛來,它劃過長空,在曙光之殤的上空盤旋幾圈後折返。
在距離曙光之殤不足百裏的地方,一個寂靜的村莊裏,幾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人類隨意站在村子廣場殘破的雕像旁。
在他們的麵前是熊熊燃燒的烈火,濃黑的煙霧和彌漫的焦肉味無不宣示著火焰的燃料,火光中堆積如山的活屍。
皮甲人類沒有相互交談,他們神色嚴肅,正無比仔細的擦拭著自己武器上血跡,他們的動作溫柔,就像是在為自己的愛人洗浴一般。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突然抬頭,他彩色的眼睛裏有奇光閃過,在他無比清晰的視線中,一隻血鷹正向他們飛來。
不多時,血鷹便來到幾人麵前,年輕男人抬起手肘,血鷹一個回旋便落在他的手肘上,年輕男人將血鷹的雙眼扣了下來,然後又將自己的雙眼也扣下來,安裝上血鷹的雙眼。
在年輕男人身旁的一個大漢放下手中的巨錘,輕聲問道:“鷹眼,那邊是什麼情況?”
叫做鷹眼的男人換回自己的彩色眼睛,眨巴了幾下,不在意的說:“沒什麼變化,不過血鷹找到了一個防禦較為單薄的部位,我們從那裏溜進去不會被發現。”
而在鷹眼身後一個肩上扛著火炮的男人拍著自己的光頭不滿道:“幹嘛要那麼偷偷摸摸,我們直接正麵突破不就好了嗎?我就不信那些排骨能擋下我的巨炮!”
說著,他還將火炮從肩上卸了下來,砸在地麵上,陳舊的水泥地馬上被他砸出一個小坑,裂紋急速擴散出去好幾米。
鷹眼一直盯著裂紋,見它不再擴散後才移開目光,他瞥了光頭一眼,用陰冷的口氣說道:“正麵突破,嗬!若是打草驚蛇,將我們獵物都嚇跑了,那到時你要殺什麼級別的骷髏,那些不能給我提供次能光晶的垃圾?別忘了,‘碎骨’行動要我們碎的是敵人的胸骨,大腿骨,而不是腳趾骨!要是你認為殺它們很有成就感,那就去你媽的正麵突破吧。”
光頭男臉上潮紅,但他沒有再反駁,他知道鷹眼說的是對的,狩魔者的目標是那些高階的骷髏族,而最底層的白骷髏,殺再多也是浪費力氣,。
這隻狩魔小隊稍作休息後,就從村莊出發,一個小時後,他們成功潛入寒骨大地,開始他們的“碎骨”行動。
而數不清的狩魔小隊也頻繁在寒骨大地出現,像一顆顆砸入冰湖麵上的小石子,盼望著破冰的一天。
15號山穀,兩邊陡峭的山岩上不時有風化碎石滾下,激起石土四濺。
一隻方格星蟲扭動著肥大的身軀從落岩處的一個洞穴爬了出來,他密集的蟲牙處不時掉落半截幼蟲的軀體,不難想象到它剛剛在蟲巢中美味一場。
在山穀的下方有一個男孩,他有著一頭醒目的雪白短發,男孩停下腳步,他細長的眉毛挑了挑,他順著麵前的落石向山壁上看去,正好看見那隻肥大的方格星蟲。
夏洛被方格星蟲悠哉的摸樣逗笑了,他搖搖頭正準備離開,而青紋卻發出一陣嗚鳴。
夏洛見青紋躺在地麵上,翹著四肢不肯走,夏洛無奈之下,隻好從背包中摸出一把手術刀。
下一秒,手術刀精準的插在了方格星蟲的腦袋上,而痛苦萬分的方格星蟲最後隻看見一隻草狗搖著尾巴向它跑來,並且張開了它那毫不遜色與魔狼的大口,然後它就永歸於黑暗。
夏洛坐在青紋身邊,他拿出一條普通的能量膏來充饑,而月雅在醫院給他的幾條高級能量膏則被他留給了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