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璀璨,寒月當空,湛藍的月華灑滿整個曙光位麵。
這個季節的寒月最接近海麵,幽藍的海水在寒月潮汐中形成一條水柱,水柱幾乎湧上了天穹,從陸地上眺望,似乎是大海伸手托起了寒月。
寒月占據了小半個夜空,仿佛隻要輕輕一跳就能夠著,世人甚至可以透過稀薄的月雲看見上麵大片的黑影,那是居住在寒月上的異族建築的城池。
月光下有座不起眼的城市,叫做曙光城。
城內的後街有一間陳舊當鋪,相傳自曙光城建立之初便已開業,其間不知道隔了幾代人。
當鋪保持了古老的裝飾風格,野熊毛製成的地毯和壁爐裏跳動的篝火給當鋪帶來濃濃暖意,斑駁古老的紅磚牆上滿是鏽釘,牆上掛有鹿角,虎頭和槍支。
已經接近打烊時間,當鋪裏空蕩蕩,隻有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站在壁爐前,借著壁爐的火光,他正目不轉睛觀看著牆上一塊和當鋪一樣陳舊的老木牌。
男孩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黑漆漆的臉上看不清五官,唯獨一雙黑亮的眸子充滿靈氣,灰白的頭發亂如雜草,他的左手提著一個黑色的布袋,似乎挺沉。
看店的掌櫃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他那雙泛著藍光的機械雙眼隨意看了一下牆角的齒輪鍾表,青銅花邊的時針停留在零點的位置,他霍地起身準備收檔,而此時,角落的那個男孩站在了他麵前。
“我要賣一些東西。”男孩將布袋放在櫃台上。
掌櫃的假眼機械的聚焦在男孩身上,他見過這個男孩,不熟,但知道他的名字,夏洛,還知道他是個年輕的獵人。
掌櫃接過夏洛的布袋打開,裏麵是一截鐵鐮螳螂的上身屍體,屍體的下部被砸得稀碎,但屍體最重要的鐮刀部分完好,刀體上細如發絲的刀紋泛著寒綠光芒,這兩把鐮刀是做冷兵器或劣質生化器官的好材料。
“13個銅幣。”
掌櫃斟酌了一會,說出一個價格。
夏洛細長的眉頭皺起,他沉聲說:“牌子上寫可以賣15個銅幣。”
“那是全屍的價格。”
夏洛不甘心的攥緊拳頭,隨後放開,但還是堅持說:“14個。”
掌櫃有些不耐煩,但他對上夏洛堅持的眼神,再看到夏洛手臂滲血的肮髒繃帶,鬼使神差下居然答應了。
夏洛拿起14個銅幣後,向掌櫃買了6條最廉價的能量膏,6瓶勉強能食用的多次蒸餾水,並且索取了一個麻布袋。
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當鋪牆壁上裝裱的一把銀質燧發手槍,槍身上刻有古典的暗銀薔薇花紋,花紋繁雜瑰麗,枝葉相互纏繞交錯,透出奢華的氣勢,如果盯久點會發現那些花紋上竟有流光變幻,神秘莫測。他知道那是當鋪中及其珍貴的“次能手槍”,售價10金幣,也就是十萬銅幣,他緊了緊手掌,終究收回視線,提著麻布袋和掌心的2個銅幣徑直離開當鋪。
曙光城的邊緣地帶,有一片貧民區,這裏靠近城牆,若是屍獸潮攻破城門,這裏是最先淪陷的地方。
幾分鍾後,夏洛出現在貧民區,他回到自己搭建的屋子。
夏洛將蒸餾水和能量膏放在石台上,此時,屋內部傳來一陣響聲。
一個女人從床上坐起,她像是剛剛睡醒,正慵懶的伸著懶腰,劣質白襯衣難以遮掩的完美身線此刻畢露無餘,她胸前的紐扣散開,衣縫間露出強烈刺激男性荷爾蒙的雪白乳肉。
“嗯哼,親愛的,您回來了?”
女子的聲音細膩動聽,卻又充滿誘惑,像是一朵妖豔的紅玫瑰,美麗中帶著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