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嚴怎麼樣了?”騎著項斯的賽車趕到醫院時,暮嚴已經從手術室轉到了病房。
臉色蒼白,胸口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用紗布纏著,明顯剛做過手術。
“醫生說必須馬上做手術,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的心髒會受不了。”胡止靠在病房門口的牆上。
手還在抖著,他沒有告訴華銘,醫生說再晚來一會兒,他們也沒辦法,隻能看暮嚴的意誌了。
“銘,要不要告訴嚴的父母?”胡止剛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萬一暮嚴……
“不,別告訴他們。”轉身無力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華銘也有點害怕。
想暮嚴十四歲就從家裏搬出來一個人生活,不是因為他少年早成,也不是因為他討厭那個家,而是他不想讓他父母知道她遺傳了母親的心髒病,讓他們安心。
現在就差明天出國最後一次手術了,不管風險多大,都不能讓伯父伯母知道。
“剛在酒吧你跑去哪裏了?為什麼暮嚴說不讓你帶項斯過來?”
在救護車上,暮嚴醒了,聽胡止說不知華銘跑哪裏去了,就忍著痛堅持讓胡止打電話給華銘,別讓他帶項斯過來,看著胡止打完電話才有昏迷過去。
“我去找項斯了,可能暮嚴不想讓項斯擔心,我就送她回家了。”
輕描淡寫,華銘沒有說得很細,但往細了說,華銘是想讓暮嚴醒來的第一時間看見項斯,那樣明天國外的手術幾率會高一點。
“止,你回家吧,我在這陪嚴。”華銘拍拍胡止的肩膀說。
胡止也一手搭上華銘的肩膀,“我和你一起。”
兩人對視,同時扯出一抹微笑,這就是兄弟,不需要太多語言,隻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永遠為對方,付出一切。
“爸媽,我去上學了。”像往常一樣嘴裏叼個麵包,背起書包給項爸項媽說拜拜。
“路上小心一點。”慈祥的聲音從廚房傳出,相思嘴裏叼個麵包,口齒不清的說句知道了。
昨天把賽車給華銘了,今天要早去二十分鍾了,項斯想想就感覺腳痛。
唉,沒辦法,生來就本性善良,無奈的搖搖頭,關上院門。
“喂,你屬蝸牛啊,那麼慢。”不耐煩的男聲從旁邊傳出,把沉浸在自我感覺裏的項斯嚇了一跳。
嘴裏的麵包“啪”的掉到了地上。
“啊~~~~我的麵包!!!”
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咬一口的麵包,項斯怒了。
她的人生格言可是包子能吃四個絕對不吃三個。
而且,她的胃從小就不好,一頓不吃就等得厲害。
“你是有多笨?一個麵包都吃不到嘴裏。”
華銘懷臂掃視一圈項斯,那眼神就像看一個笨蛋一樣。
“誰讓你一大早到我家裝公雞打鳴的,又沒有工錢。”
瞪一眼華銘,就看見了停在他前麵的賽車,這家夥是專門來送車啊,不用走路了!!!
“我好心給你送車,不要我騎走了!”華銘說著就扶起車把。
果然,項斯馬上換了一張笑臉。
笑眯眯的說:“辛苦了辛苦了。”
他就知道,項斯從小就懶惰的毛病還改,低頭沉思一會,華銘猛地抬頭,就撞上一個額頭。
“啊,疼死了,臭花名,你故意的。”她隻是好奇他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近距離探究一下而已,沒想到當頭就是一棒。
華銘也疼啊,但看某人似乎比自己疼得厲害,就突然感覺不疼了。
嘴角勾著弧度,撞一下項斯。
“走了”,說著就跨上賽車。
項斯還在揉著額頭,突然有些搞不醒狀況,他要帶她去學校啊?可是去那麼早幹嘛?還有二十分鍾了啊,算了,還是回家吃完東西再走吧!
“去那麼早幹嘛,二十分鍾後我再走》”
意思就是你華少可以走了,賽車留下!
華銘沒聽懂她的意思般,故作一臉惋惜狀。
“本來還想賠償某人的早餐去吃KFC的,既然這樣,那……”搖搖頭,眼神掃瞄一下項斯,再搖搖頭。
“嗯,算你有良心,出發吧!”
自覺的從華銘胳膊底下鑽過去,坐在單杠上,用眼神示意華銘,可以出發了。
華銘向項斯挑挑眉,桃花眼裏滿是笑意。
“好了,停車。”吃完KFC後,華銘帶著項斯來學校,在還有一個轉彎的時候,突然被項斯叫停。
“怎麼了?”看著項斯緊張的跳下單杠,又東張西望的在看什麼,華銘也前後看看,她在找什麼?
確定沒人後,項斯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人看到是華銘帶她來學校。
“就到這裏,把賽車給我。”
華銘皺眉,她是怕人看見他們倆一起上學?心裏很不爽,嘴唇微抿。
下車,並不是很溫柔的把賽車推給項斯。
雙手插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