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豆芽!二狗他們早就在等我們了!”黑暗中一個稚嫩的孩童的話語聲清晰地傳來。
“我可是趁我娘睡著了偷偷溜出來的,要是被她發現,我肯定要被打死的。”另一個孩子帶著怯怯的聲音道。
“哎呀,放心啦,我們就看看二狗到底撿到了啥寶貝,看看就回去了……趕緊跟上!”
突然,畫麵一轉,原本漆黑的視野中間出現一抹紅色的亮光,隨後亮光慢慢擴散照亮了眼前大半個世界。
然而眼前的景象不斷衝擊著第一人稱的視野——四五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橫七豎八地癱倒在麵前的莊稼地上,已然沒了生機,而且他們渾身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正在往外汩汩冒著鮮血,流出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大片莊稼地……
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傳來,低頭看去,自己的右手正握著一杆鐮刀不住的顫抖,將鐮刀上的還未幹血液都抖落了下去。
這個時候一隻手從後麵抓住了那個人的後腳跟,一道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斷了生命的聲音傳來“求…求你了,放…放過我,求…求你…”
“豆…芽”回下頭看去,右手的鐮刀陡然落地,“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
“不是我!”
一個少年突然從夢中驚醒坐起,驚恐使其呼吸變得急促,一身幹練的白色練功服下強壯的胸膛此起彼伏。
他伸手摸摸了被汗水浸濕的額頭,快速恢複了平靜,隨後拱起膝蓋,將臉埋進雙臂之中。
“承胤,又做噩夢了嗎?”一隻大手輕輕拍在那個名為承胤的少年的背上,坐在他旁邊的是身穿相同練功服的男子,男子剛毅的臉上滿是憂傷與關切之色。
承胤一言不發,他明白這就是默認。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
第二日清晨
天空將一束溫暖的陽光送於一座坐落於城市邊緣規模不大的道館之中,道館中已然有了眾多忙碌的身影,奔前赴後,有的麵露苦色,有的卻是從容淡定…而其中就包括了昨夜被夢魘困擾的少年——呂承胤。
道館中一處寬敞的圓形空地上,眾多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約莫十五六大小的少男少女們排成整齊的方隊,雙手持一竹木劍,正在大開大合地操練著。
在隊列的前方,為首的就是昨夜安慰呂承胤的男子,也是他們整個道館的大師兄——趙誠。
趙誠的手臂尤其粗壯,一柄竹木劍在他手上揮舞得呼呼生風,破空聲貫徹於耳。
“刀,以劈砍為主!刀之利,利在砍!另外撩,紮,截,攔,崩,斬,抹,帶,纏裹都是要打紮實的基本功!”
他一邊操練一邊用犀利的目光審視著麵前的少年少女,直到目光停留在某一處,眼中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眼神堅定,沉浸於刀勢的呂承胤,若是仔細比對,不難發現呂承胤的架勢比其他人的更加有力,果斷,流暢,仿佛一招一式都是他當時的全力揮砍。
這都是得益於呂承胤三年如一日的一絲不苟的訓練態度,以及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夢魘……那夢魘就像一隻凶惡的黑狗,在呂承胤的身後窮追不舍,一旦呂承胤有些許鬆懈它就會撲上來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