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她是怎麼樣的人？”
顧默年本以為林筱就是為了攀附高門才設計爬上她的床，生下孩子，想母憑子貴進入顧家，就像那個女人那樣。
但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她是什麼樣的人你要自己去看，我隻能保證她絕對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
“如果你以為她像有些女孩子那樣，一心想攀龍附鳳，那你真的想錯了。她從不在意這些。”
“哦？”
何斌寧沒有回答，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若冰還在等我，你早點休息。”
“你真的不再回宣城了嗎？”
何斌寧還沒走出兩步，身形一頓，立在原地。
光影昏暗，他的神情隱藏在黑暗中，幽幽道：“應該是吧。”
“祝你好夢。”
顧默年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會的。”
何斌寧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何斌寧的背影，顧默年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何斌寧現在應該是宣城最頂尖的律師了。
而他們也還是最親密的朋友。
隻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
二樓臥室內，林筱看著三小隻都睡熟了，剛要起身關燈，就被林秒秒拉住了手。
看著睜著一雙圓溜溜大眼睛的古靈精怪的女孩兒，一臉慈愛的笑意。
“怎麼了，寶貝兒，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醒了？”
林秒秒小狐狸一樣狡黠一笑：“麻麻，我沒睡著，我裝的。”
“哦？是嗎？”
林筱十分配合，假裝一副很意外的樣子：“秒秒把媽媽都騙過去了呢。”
林秒秒得意地嘻嘻笑了起來。
“麻麻~”
女孩子的聲音嬌滴滴的，很軟糯，帶著無盡的依賴和愛。
“媽媽在呢？秒秒有話要跟媽媽說？”
林筱把女兒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在眼裏。
林秒秒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圈，咬了咬嘴唇，像是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麻麻，我們的粑粑呢？為什麼別人都有粑粑，隻有我們沒有？”
林筱正在給林秒秒掖被角，手下的動作一滯，神色轉瞬如常：“秒秒，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們嗎？爸爸到很遠的地方去工作了，要過很久才能回來。”
林秒秒垂下眼簾，一排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她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大強和小強的爸爸也會出去工作，可是他會打電話回來，也會偶爾回來看看，還會帶著好多禮物，有時候她和大鍋鍋二鍋鍋都有份。
他們的爸爸應該和小雅的爸爸一樣，不要他們了。小雅是住在一條街以外的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她的爸爸找了新的老婆，還生了新的寶寶。小雅就沒有爸爸了。
小小的她覺得不能拆穿媽媽，那樣她會傷心。
可是她又很想了解自己的爸爸。
“媽媽，那我們的粑粑長什麼樣子啊？”
“額~”
林筱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旋轉，在今天之前她對那個男人的一切已經幾乎忘記了。但是也隻是她以為而已，今天顧默年一開口，掩埋的記憶洪水一樣決堤而出。
但是現在她還不想告訴孩子們，
於是她隻能開始編造：“你們的爸爸特別高，有一米八五。長得特別帥氣，性格很溫柔。而且啊……”
沒說幾句，林筱就頓住了，因為她發現她好像正在描述的形象就是顧默年。
“是像顧蜀黍那樣嗎？”
林秒秒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林筱想起來那個身著黑色西裝，不愛說話高大帥氣的男人，回憶起他抱著林秒秒的場景。
鬼使神差地，她狠狠點點頭：“嗯，對，就是像顧叔叔那樣。”
“那就好，嘻嘻。”
林秒秒很滿意。
“好了，麻麻，你不要跟我聊天了，我要睡覺了。我約了顧蜀黍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呢。”
“好好好~” 林筱看著人小鬼大的女兒，忍住笑了，明明是她纏著要說話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