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為你母親報仇……”嫿姨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卻無力的虛脫放下。

殿上的人一步一步走下來,冷眼看著地上的她,蘇玄頭都沒抬,淡漠的發出蒼老的聲音問“為什麼?”

“你母親一介女流,能坐上天道主的位置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竟還敢日日在我麵前耍威風!不知好歹!”

蘇玄握了握嫿姨的手,眼中滴下一滴淚,化作點點星光,落在她裙擺的那一瞬,她手中多了一把劍。

站在她麵前的人冷笑一聲“你覺得你……”

蘇玄沒有跟他廢話,一劍砍掉了他的頭顱,力道之大,好像帶著她十六年來受的一切苦楚。

“你覺得,我這十六年,都白活了嗎?”蘇玄將劍丟在一旁,發出‘哐當’一聲,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雙腿一彎,跪向大殿,飽經滄桑的聲音回蕩在殿堂之上“母親,您能安息了。”

她跪許久,跪到雙腿都沒了知覺,十六年受的所有苦難,在她眼前如電影一般放映。

“結束了。”

霎時間,幾道身影出現在她旁邊“玄兒……”

是田淵,還有幾位她熟悉的麵孔。

她在田淵幾人的磋磨下,成為了新任的天道之主。

她一襲墨白交織的華服,數根簪子將頭發高高挽起,餘下的三千青絲披落肩頭。

蘇玄看了看旁邊的田淵幾人,麵色淡然的走上道主之位“這個椅子我不喜歡,換成坐榻吧。”

田淵瞳孔一震,但還是將椅子換了,蘇玄勾了勾唇,兩手一甩側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田淵幾人麵麵相覷。

門口的人朝外招手,台下大步走來數十人“恭賀天道主!”

她掀了掀眼皮“退下吧~我要睡覺。”

台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蘇玄蹙了蹙眉,長呼了一口氣,腰間紅纓微動,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一把脫手鏢就釘在了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音,震得台下的人紛紛捂住耳朵。

蔡琅剛好站在鏢下,微風吹得紅纓飄揚,他鬼使神差的取下脫手鏢,遞到了蘇玄麵前。

蘇玄瞥了他一眼,下巴微抬,他看向一旁,立馬端來了水果遞到她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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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淵幾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誰先開口,最先開口的還是一個名叫灸淮的人“老田,我們讓玄兒上位,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不可以,玄兒是最適合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了。”開口的人,叫葉禦。

“但是她現在……”

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女人抱著胸走進來“玄兒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虐待,心理扭曲也實屬正常,一個19歲的孩子掌管天道,想起就好笑。”

“韓堇!你說誰不正常?!”葉禦皺眉問道。

“我說什麼了?蘇柒主上親手斬斷了自己女兒的情根,心理自然與我們不同~”韓堇看向別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別說了,玄兒的位置是柒主上欽定的,誰都改變不了。”田淵道。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人吭了聲“我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你們在這做的都是無用功,玄兒已經是這天道之主了,無論異力還是腦力,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阿燁,你說什麼呢?”韓堇抱著胸的手忽然放下。

“玄兒能一劍砍下他的頭顱,你覺得,我們哪個能有這樣的異力?恐怕我們聯手,才能勉強與她抗衡。”那個叫阿燁的男人沉聲道。

眾人麵麵相覷,韓堇臉上的表情幾乎龜裂,灸淮歎了口氣“阿燁說得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玄兒知道自己的責任。”

幾人都沉默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