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春秋成功收購壺口采石場,姐夫笑他開始大魚吃小蝦了,要繼續保持旺盛的鬥誌。伍春秋說有些事,是逼出來的,不進攻就會被欺壓。
新潭線基礎工程已經搞完,伍春秋打算把隊伍調回來,準備幹自己公司的業務。
同時,他跟程豐才提出退出新潭線項目部,再兩頭兼顧也不現實,對雙方都有影響。
程豐才也理解伍春秋的想法,便把成旺工程部主任調過來接替伍春秋。
這日胡友國來電,告訴伍春秋梅東有條雙回220kV的技改線路,工程名稱叫新梅220kV線路遷改工程,從梅東經濟開發區遷出去,拆除七基舊塔,新建十五基鐵塔,合同價六百五十萬。工期四十天,要盡快安排隊伍進場。
工程部孫悅向伍春秋介紹了一支隊伍,伍春秋當即就讓孫悅通知施工隊明天來談承包合同。
第二天,武振春上班時間來到伍春秋辦公室。伍春秋一見武振春,眼前一亮:高個子,鋼管一樣粗壯的手,剛毅的眼神,全身陽剛十足。想起他名字裏振春兩字,心裏感覺十分滿意。
他讓武振春介紹一下以前的施工經曆,從武振春的話裏,研判出是個做事踏實,又懂技術,管理水平高的施工隊長。
伍春秋跟他說,隻要你能按公司要求搞好工程,我把你當公司的核心隊伍,以後不用到處找業務,一年四季都沒空。價格的話,你等下簽合同就知道,會比任何一家都合理。
米陽跟經營部主任楊超走進來,就在董事長辦公室與武振春簽合同。伍春秋對楊超說:安全文明施工費降到三個點夠了。工程保險二點四差不多,最高賠付額達到了一百五十萬。稅金九個隻是增值稅,實際繳納還有附加稅,我們不用照搬別家的,調到十二點五吧,我們賺錢用不著在這上麵去克扣。
楊超應承重新調價。一會調完價打印三份,遞給伍春秋過目。伍春秋在合同上簽完字交給武振春。
武振春接過來就簽,楊超提醒看了再簽啊。武振春爽快說不用看,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老板給分包人加價的,恐怕我們這個行業,僅此伍總一人。
武振春簽完字,看著合同裏的承包單價,暗喜出頭的日子終於到了。若在別的老板手裏,這樣的地形地質,混凝土單價最多到一千二,這兒卻多了二百,別處組塔最多一千八左右,這裏二千,放線別處四萬五,這裏五萬。
伍春秋說自己沒有的工機具,提前報器材科。其他事項,先找孫悅,安質部也會跟你有交待。
一周後,工程部派遣兩個管理人員,領著武振春施工隊,直接進入新梅220kV線路遷改工程工地。
伍春秋閑下來,估算著已開工的兩個工地,以及還未開工的西鄉變和線路工程,合同額已經超過一個億。如果忠山風電項目下來,今年的合同額就將超過五個億。
這日晚餐,伍春秋一時高興,便把白天估算的合同額重新算給妻子聽。昭然問:“五個億能賺多少?”
陳淑貞說:“依我的搞法,有一個億,依你爸的搞法,得打個對折。”
浩然說你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大的差別。
伍春秋嗬嗬笑著,說依你媽的,今年賺一個億,明年就隻能賺半個億,後年就會是半個億的半個億。
浩然哈哈大笑:“半個億的半個億,還是億嗎?”
伍春秋敲敲兒子的頭:“鑽空子挺機靈的哦。”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伍春秋看看是梁寒豔的電話,跑到陽台上,接通電話,就聽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能過來嗎?……我在賓館……還是那間房。”
伍春秋掛了電話,回到餐桌,一邊扒著碗裏還有一半的飯,一邊對妻子說:“梁寒豔的電話。我先過去看看,有什麼情況,你再過來。”
陳淑貞見丈夫這麼開誠布公,就叫他快吃完飯過去。
伍春秋來到忠山賓館,敲開客房門,梁寒豔把他扯進去,關上門問:“姐知道嗎?”
伍春秋坦白說是她催我過來的。梁寒豔一把抱緊伍春秋,哭泣說我在姐麵前,始終會是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人,還能怎樣呢。
伍春秋追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寒豔如實告訴他,說她媽早就看出她懷孕,而且快瞞不住,知道我跟你不可能,又不能冒險打掉孩子,今天非逼我帶子成婚。怎麼可能。我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了。我明白,為了保住孩子,帶子成婚是唯一的辦法,可是我沒法麵對不愛的男人。現在弄成這樣,又不能怨我媽,爸媽活著都不容易,所有的希望都寄在我身上,而我,隻會給他們帶來煩惱和痛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伍春秋狠著心,說還能怎麼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能流掉,你都沒去檢查,有什麼依據說打掉就不能再孕呢。
你總是想我打掉,如果我不能再孕,又不能跟你在一起,明知我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你想我做孤家寡人嗎?
伍春秋一時無語。他十分無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說服她,便說:“你這是婚外育,你們黨政領導幹部是有紀律條例管製的吧,就算你辭職,能把這個當理由寫上辭職申請裏嗎?”
“怎麼不可以,這很醜嗎?”
“不值得!”
“我說值得就值得。”
伍春秋萬般無奈了,便搬出妻子來:“我說不過你,讓你姐來跟你說。”
梁寒豔笑了:“姐來了也是這樣。我跟姐說過了,我說你無論怎麼看我,我都會支持自己這樣做。可姐並沒逼我流掉,反而是你!”
“你姐是菩薩心腸!”
“那我白叫你來了。”梁寒豔推開伍春秋:“你送我回去,跟你說一萬遍,你都是一個意思!”
伍春秋把梁寒豔送回家,在返回自家的路上,將車停到路邊,撥了吳玉恒的電話,向她訴說了感情上的苦惱。
吳玉恒便跟他說了公司開張的前天晚上,梁寒豔找她谘詢人流的風險,但誰又能保證沒有風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