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保密局上海站情報科科長的阿杜,站在明心茶樓二樓包間的窗戶前,通過打開的縫隙,觀察著街麵上的情況,忽見一個久違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阿杜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準備仔細看時,人已經看不見了,應該是進了茶樓。阿杜急忙快步走到門口,想要伸手開門出去看看,想到自己的任務,還是按捺下衝動,縮回了手。片刻後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阿杜激動地手略有顫抖,打開房門那一刻,看到了林雲裳站在眼前,一種莫可名狀的驚喜湧上心頭,話語都有點磕巴,“林小姐真的是你!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收起阿杜提供的國民黨特務的潛伏名單後,林雲裳望著窗外,目無焦距,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那天車子衝進了黃埔江,林雲裳從車窗逃離了車子,奮力地向遠處遊去,可是冰冷的河水很快讓她失去了知覺,被滾滾的江水卷走。醒來時已經在一艘貨船上,並已隨貨船到了青島,養好病後通過當地的解放區,輾轉聯係上了組織,並一直在當地工作,直接最近即將解放上海,組織考慮到她熟悉上海的情況,才返回上海。“你沒事太好了,要是飛哥在就更好了,”阿杜想起程飛不由麵色一暗,林雲裳從回憶中走出來,聽到程飛的名字則是眼睛一亮,“你有程飛的消息嗎?”阿杜輕輕搖了搖頭,說起了那段往事。
吳曉和阿杜把昏迷的程飛送到了原租界區的一家私人診所,醫生是一位愛國人士,曾多次幫助我黨救治傷員,提供藥品,當時程飛由於失血過多情況十分危急,雖然兩人都想守著那裏,但吳曉要等待華中局的回複,以便完成後續的安排,阿杜也必須盡快返回特工總部,一是作為程飛的嫡係,長時間失蹤勢必會被調查,二是需要盡快摸清敵特動態,為我黨提供情報。丁沫然從付金寶死亡的現場,發現了程飛的血跡,因此斷定程飛受傷,命令特務搜查所有的醫院、診所,阿杜收到消息後,急忙趕到診所時,發現已經人去樓空,值得慶幸的是特務們也沒有找到程飛。看到林雲裳眼裏的光芒變得暗淡,阿杜安慰道:“飛哥一定會沒事啊,”“是啊,一定會沒事的,”林雲裳喃喃自語著,暗淡的眼神逐漸堅定,有了神采,那抹光芒就是希望。
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村莊,星羅棋布著十幾戶人家,一條澄清的小溪從村中蜿蜒而過,遠處是綿延的群山綠意盎然,山野間不知名的野花和一簇簇的蒲公英,茁壯地生長,田地裏一片油菜花已變得金黃,當白色的炊煙嫋嫋飄向天邊,連上了那絢爛的雲霞,在詩情畫意中,又多了份煙火氣。村中央原來的一處宗祠改造成了學堂,十幾個孩子正在上課,林雲裳一身樸素的藍布衣衫,俯身在一個孩子身旁,輔導著課業,抬頭間恍惚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前走過,她期待地望向門口,希望那張夢中的臉龐映入眼簾,,帶著淺淺的微笑,一如過往。若雙目相對時,已是定格了時光,猶如初春芳華,盛開在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