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些事,你應該早些跟母親說,雖說母親沒什麼見識,也出不了什麼主意,可母親也不是紙糊的,活這麼多年了,也受過苦楚,經曆過磨難,如今還好你表哥他們沒事,但你父親受此冤屈,母親不能像個縮頭烏龜再躲起來,母親和你一起扛著!”
“母親。。。”餘音走到餘夫人跟前,伏在她的腿上。餘夫人心疼的撫摸著女兒的頭,才十六歲的年紀,就要擔起這麼大的責任,餘夫人隻恨自己懦弱,不能給女兒有力的保護。
“餘縣君,廷尉府來人了。”文五站的位置剛好能看見外麵。
餘音和鄭北山對視一眼,餘音開口說道“歡兒、翠屏,你們去後院收拾些隨身衣物準備著!”
“是,小姐!”兩人急忙去了。
餘音站起身走出門去,穿了廷尉官服的十幾號人已在院中站定,領頭的一位看見餘音等人出來,昂頭說道:“皇上有旨!”眾人忙跪下。
“戶部左侍郎餘兆顯,膽大妄為,故意焚燒軍糧,延誤戰機,茲事體大,朕念其往日忠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餘兆顯發配盱肇克烏!即時查封餘府,餘縣君褫奪封號,貶為庶人,隨餘府家眷充為官奴。餘夫人、餘小姐請吧。”
餘音沒說一句辯駁的話,磕頭謝恩,站起身,衝廷尉府差役說道:“大人,翠屏和歡兒並不是餘府的人,她們隻是餘府雇來的,所以她們不用跟我們去吧?”
“小姐,歡兒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夫人、小姐,翠屏也不走,翠屏家裏父母親都不在了,翠屏無牽無掛,以後都跟著小姐、夫人。”
“嘖嘖。。。還真是主仆情深啊,那就都走吧!”
“大人等等,能否告知,我父親如今在哪裏?”
“人犯餘兆顯,午時才啟程,此時人應該還在廷尉府大牢裏。”
“大人,能否容小女送一送父親。”說著餘音拿出一些錢幣塞在領頭那人手裏,那人顛了顛將錢幣又放回餘音手裏說道:“這點錢,就想收買本官,帶走!”
“砰!”在旁邊早就忍到極限的鄭北山縱身上前,一腳將那人踹出去數餘丈,怒目喝道;“帶她們去!”
“哎。。喲,你是什麼人,哎。。喲膽敢對本官如此放肆,哎。。喲拿。。拿下。”倒地差役手撫胸口,痛苦哀嚎著吆喝。
“大膽,敢對鄭北山鄭將軍無禮!”鄭北山的隨從七寶上前一步喝道。倒地差役愣住,其他幾人忙去拉起他。
“哎。。呦,隻聞其名,第一次見鄭將軍真容,鄭將軍哎喲。。。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哎呦。。”那廷尉頭領艱難爬起身,一臉痛苦,勉強訕笑著“屬下實在不知,得罪了,不過以後就認識了,在下武勇!”那武勇被人扶著拱手施一禮,複又一臉苦相:“鄭將軍,在下也實在是沒辦法,皇上那裏總得好交差不是,將軍您看!”
“隻管帶她們去,有事本將軍擔著!”
“是!呃。。。將軍,莫不如這樣,這離午時不過一個時辰,咱們直接去西城門口等如何。”
“帶路!”
“是,走!”一行人出了府門,廷尉府差役立即將餘府大門貼上了封條,餘夫人看著忍不住抹著眼淚,餘音拉拉母親的袖子,餘夫人看一眼女兒說道:“母親沒事,走吧!”
“餘夫人,餘小姐,上馬車。”不知何時,文五已將馬車停在府門外。
“鄭將軍,這。。。”那廷尉頭領剛想說話。鄭北山雙眉一冷也不說話。
“。。。”到嘴邊的話,廷尉頭領又咽了回去。
“餘夫人、餘小姐請上車!”
“多謝鄭將軍!”餘音福了一禮,歡兒扶著餘音、翠屏扶著餘夫人四人坐上馬車,文五趕車,餘伯坐在另一側。
到西城門已近午時,太陽漸毒,眾人下馬,紛紛往旁邊的陰涼處躲去。鄭北山亦下馬,四下看了看,叫過隨從七寶,低語了幾句,七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