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回去吧!告訴她,本官會秉公辦理餘大人的案子!”杜茂實衝侍衛擺擺手,自己半夜就被叫起來去了火場,回來還沒休息一會,又應付鄭北山,如今再來個女子,若進來就哭哭啼啼,豈不煩心?
“不必了,本將軍去見她,杜大人,告辭!”說完鄭北山沒等杜茂實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餘音正在門口等候通傳,沒看見侍衛,倒看見鄭北山走了出來,她急忙迎上去,問道:“鄭將軍,我父親如何了?”
“餘縣君,回去說!”鄭北山擺擺手,示意餘音上車。餘音愣了愣,意識到問題複雜,雖然她很想馬上見到父親,但還是順從的上了車,一行人,默默返回了餘府。
“小姐!”翠屏紅著眼睛從側跨院出來,餘音知道翠屏一定是母親叫她來問父親的事情,父親昨晚一夜沒回,母親肯定擔心。
“翠屏,你回去跟母親說,父親沒事,回府上住幾天,等父親處理完事情,就接母親回府。”餘音沒等翠屏問,便先說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贏生怎麼死了。”餘音這才發現,翠屏的眼睛是紅的。
“翠屏,這事不能讓母親知道,還有餘伯,贏生死了,餘伯若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回去隻說一切都好,什麼都不要說。記住了嗎?”
“好,小姐,翠屏記住了,那我先回了!”餘音看著翠屏走出府門。才和鄭北山前後走進正屋。兩人坐下,將其他人都遣了出去,隻留了歡兒。
“鄭將軍,我父親怎樣了?”餘音迫不及待的問道。
“唉,餘大人被人下了藥,現在很不好!”鄭北山深深歎了口氣。
“下藥?什麼藥?”
“看上去應該是使人神智不清的藥,餘大人如今隻說一句話,糧倉是他燒的,很明顯是藥物所致。但是不知道的人,說他是受了刺激才如此說,也能說的過去,所以,此事很麻煩!”
贏生的死,餘音很傷心,隻是剛剛去廷尉府一路上,餘音冷靜下來細細想了想,父親的事肯定不簡單,襄王的目的,是阻止秘錄送進宮去,掐斷餘府這條線,即使抓不到表哥他們,襄王也會沒事,因為表哥根本進不了宮,就算是進了宮,以表哥的身份,皇上又怎麼會信他。
“在下著人去告知軒親王,此事隻有軒親王回來,才能保住餘大人,否則誰都不行!”
“軒親王不能回來!”
“什麼?那餘大人怎麼辦?”
“我猜測,皇上大概率不會殺我父親,秘錄已經送進宮,此時我父親出事,即使皇上相信是我父親燒了糧倉,那也是有蹊蹺的!若此時,軒親王回來,襄王立即就會知道,酈都是陷阱!”
“可是,若皇上一怒殺了餘大人怎麼辦?”
“我覺得皇上不會!”
“你不能覺得有用嗎?若餘大人真被殺頭了,後悔可就晚了!”
“我也害怕啊!”餘音瞪著紅的要滴血的眼睛說道:“我比你還害怕,那是我父親,可是怎麼辦呢?!”餘音顫抖的手扶住額頭。淚不受控製的落在桌麵上。
“他的人就在旁邊看著,所以軒親王不能回來,否則所有努力都將白費,寇忠義若看出端倪,後果不堪設想!”
“本將軍進宮去求皇上,不信皇上還能殺了我。”鄭北山一拍桌子站起來。
“將軍,若你再有事,餘府、軒王府還能靠誰?”餘音一雙淚眼看著鄭北山,鄭北山難受的在屋中踱來踱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讓本將軍看著餘大人出事,本將軍還有何臉麵見人!”
“小姐!”歡兒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鄭將軍,什麼都別做再等等。歡兒,我們去看看贏生哥。”餘音和歡兒在鄭北山懊惱的注視下走出正屋,向贏生父子倆住的小偏院走去,文五、向德幾人已將贏生挪至棺中,棺槨前麵放好了香案,餘音拿起香點燃放進香爐,走上前,看了看棺中靜靜躺著的贏生,兩串清淚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