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回府時候,有沒有看到,我們府周圍,有人盯著,先不說,這是不是池大人做的,池大人跟咱們府上往日並無交情,他為何會來托付您,他就不怕您去告發他?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池大人,是想置身事外,亦或許。。。他另有想法!”說完這句,餘音看父親依然低著頭思考,她便不再多說,有些時候點到為止,比苦口婆心效果更好。這事即便能做,也要想好了去做,父親是文文弱弱讀書人,有時候難免太實誠被人下了套。
“府外有人盯著?為父也沒做虧心事,不怕他們盯著,音兒,如今已然這樣,即便池大人真有私心,為父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做,這信我必須得送出去。”
“好,父親既然決定送,那這事要小心籌劃,真出了事,連累了元將軍,我們也難妥善抽身。”
“那音兒可有主意?”餘大人佩服女兒心思細膩,有些事情自己不是想不到,是固執的不願相信。女兒從小愛看一些史籍典故,每次看完總有些與眾不同的說詞,給他不一樣的啟發和開解。這也是有事時候,他也不吝與女兒探討的緣故。
“暫時還沒想到,但父親別怪女兒多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事非同小可,說大也可大,說小也可小。這書劄千萬妥善保管,不容有失。”
“老爺,元將軍來了。”管家餘伯在門口回稟。
“元將軍怎麼來了,他傷還沒好呢,快請!”餘大人已然站起身往門口迎出去。
“父親,這信還是先別告訴元將軍,等想個萬全之策,再與元將軍商議吧。”餘大人回身看了看餘音,沒說什麼,女兒小心些或許不是壞事,這種時候,凡事還需慎重!
天慢慢黑下來了,元將軍和父親在前院用晚飯,餘音母女和翠屏三個在後院主屋用了晚飯,餘音在母親屋裏坐了一會便回屋了。折騰一天了,餘音有些累了,她讓翠屏端來熱水,早早洗漱好後,便換了寢衣躺下了,餘音還在想那信劄:有沒有個既不會暴露父親,又能安全把信送進去的方法。
餘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萬全之策。入夏半個月了,雖沒入署已經漸漸熱起來,才一會,剛剛洗漱後的涼爽便沒了,餘音熱的有些煩躁,她將單被掀到一邊,躺著將身子轉過屁股對牆,兩隻腳放在牆上,用腳來感受牆的涼意。
“音兒。。音兒”
“不好了,小姐。。。小姐”母親和翠屏在外麵急急敲門,餘音一個轉身坐在床沿,迅速穿上鞋子,走過去把門打開,“怎麼了,母親,翠屏?”
“小姐,外麵好多官兵,老爺和元將軍在門口正與他們理論呢?怎麼辦?”
“是啊!音兒,這是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又來搜什麼人!”搜人?餘音腦海間忽然想起那信劄,那信劄萬萬不能被人看見。
“你們在這等我。”餘音急急往前院跑去。
“大膽!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官員,豈是你們兩手空空說搜就搜的,拿來廷尉搜捕令,本官隨便你們搜。道聽途說你們便無視朝廷法令,如此蔑視朝廷官員。”
“元將軍、餘大人,下官若在餘府搜不到什麼,明日自會去補廷尉令,然後去皇上麵前請罪,一定給兩位大人一個說法,但若是搜到了。。。元將軍、餘大人。。。你們如此奮力攔著不讓下官搜,府上難道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給我搜!”
“我看誰敢!再往前踏一步,休怪本將軍不認人!”餘音聽到這,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難道,他們真是衝著那信劄來的?餘音再不猶豫,拔腿跑進書房,找到那冊信劄,拿著急急往後院去,不管是不是,這東西都不可留了!
餘音跑進後院,看見母親和翠屏還在她屋門口,“翠屏,快扶母親去正屋,先不要出來,快!”
“阿音,怎麼了?”母親嚇得聲音都變了,翠屏倒還冷靜,“夫人,現在先別問了,我先扶您回屋。”翠屏扶著餘夫人向正屋走去,餘音看看手裏的信劄,心急如焚,在門口直轉圈圈:該藏哪?藏哪呢?
“給我,快!”突然一個黑影落在餘音麵前,餘音魂都要嚇沒了。
“你是誰?”
“來不及了,回頭說,快給我!”那人搶過餘音手中信劄,跳上牆頭,消失在黑暗中,餘音呆呆的站住,久久回不過神來。完了,是不是朝廷走卒?這下完了!
餘音使勁回憶,好像不是,這人是。。。那翻牆的身影,那麼像一個人,寶音!對!是寶音!他怎麼突然出現了,他究竟是什麼人?
“搜,你們幾個去後院,每個屋子都不可放過!”呼啦啦,跑進來一群人,餘音看著幾個人,越過她進到她的閨房中,有幾個兵士進到正屋,餘夫人被翠屏扶著走出屋來,餘音走過去扶住氣的直抖的母親,低聲說“母親莫氣,沒事的!”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母親顫抖的聲音想製止,根本沒人搭理她!
“大人,沒有東西。”
“大人,這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