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皇冠酒店。
踏步進入酒店後,雲閑的心情並沒有放鬆,反而越發沉重了去。
長歌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雖然千裏行承諾不會讓她出事,但眼見少女那沉靜的睡容幾乎沒有半分生氣,她便覺得極度不安,總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幸而,阮疏影一直都在安慰她,說長歌這樣的現狀很正常,不會有事的。
千裏行明顯是早有準備,把酒店的頂樓都包了去。阮疏影被安排住在對麵的總統套房,而雲閑隻能夠與千裏行共住一室。雖然套房裏有好幾個房間,不過她堅強要跟長歌待在一起。
千裏行也沒有異議,在抱著長歌進門前春程一峰投遞去意味深長的一眼,便把少女送去了某個豪華的房間。
這裏的擺設,幾乎與她們以前住的任何皇冠酒店都一樣。那個時候,長歌的眼睛壓根看不到任何東西,穆斯是個很細心的人,她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準備好一個一模一樣的套房給她們住,以避免長歌需要重新適應環境。如今,看到這等熟悉的場景,雲閑的心裏,多少有點不是味兒。
在飛行途中,她聽到阮疏影說了與穆斯去醫院尋他們的境況。雖然知道穆斯如今並沒有危險,但那個男人為她與長歌做的事情,她真的無以為報。
把少女放在床榻,看著雲閑為她把被單蓋好,千裏行掌心沿著褲袋斜斜插了進去,低聲道:“雲閑,你跟長歌先待在這裏,最多兩天,你們就會安全了。”
“如果不是你,我們一直都很安全。”雲閑沒看他,聲音冷冷的。
千裏行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雲閑掌心輕撫著長歌蒼白的小臉,身子傾了下去,在少女的嘴角輕輕地親了一下。
長歌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長歌!”雲閑的眸光迅速一亮,掌心輕輕地推了少女了把:“你覺得怎麼樣?”
“……”長歌的眸子稍微地張開,目光沿著她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那眼底的光芒,稍嫌虛弱。隨後,她的視線順著千裏行的臉麵瞥了過去,眨眨眸,便又闔了眼皮。
雲閑心裏一急,連忙又推了她一下,詢問道:“長歌,你覺得怎麼樣?”
“她不會有事的。”千裏行腳步往前一跨,插在口袋裏的掌心伸了出來,想要拍向女子的肩膀。
“不要碰我!”雲閑卻突然蜷縮著肩膀,與他拉開了距離。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嗯。”
雲閑越過他,往著廚房走了過去。
千裏行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片刻都不曾移離過。
感覺到脊背被他緊緊盯著,雲閑心裏有點堵。她加快了速度,閃進了廚房,拉開冰箱便拿了一瓶冰水打開,然後一飲而盡。
那種透心的涼意令她整個人都僵冷了一下,她深呼吸,輕輕地閉了一下眼睛,咬牙提醒自己:“雲閑,你一定要堅持住。無論他做什麼,你們都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了。有些東西該放手,就要讓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