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點頭,跟在景懷之身後上了車。
車上,沈域看了景懷之一眼,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哥。”
景懷之抽煙的動作一頓,他側首看著沈域,“嗯?”
“我……我能抱你一下嗎?”沈域說著,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景懷之的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後,他緩慢地將香煙掐滅,扔在了車上的煙灰缸裏。
他抬手,搭在了沈域的肩膀上,“阿域。”
沈域的心髒砰砰跳動著。
景懷之的力氣不知道為什麼很大,將沈域整個人攬在懷裏,沈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讓景懷之抱著。
他的手掌落在沈域的背上,像是在撫摸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溫柔而輕柔。
許久之後,景懷之鬆開了沈域,他低垂著眼睛,沉默了半晌,“沈域……阿域……”
沈域的鼻尖抵著景懷之的脖頸,呼吸間滿是景懷之身上傳來的清冽氣息。
景懷之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我現在才發現……我們對彼此的了解還是很少啊。”
“……嗯?”沈域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景懷之,“什麼?”
“我是說……我對你的病情一點也不了解,甚至什麼也不知道。”景懷之垂眸道。
“哥 ”沈域搖搖頭,“沒事的,沒有多大事是我。”
景懷之歎息一聲,伸手揉亂了沈域的頭發。
沈域看著景懷之,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沈域……”景懷之忽然叫住了他。
沈域抬眸看向他,“嗯?”
景懷之的唇瓣動了動,卻始終都沒有說出話來。
他不知該怎麼告訴沈域,他想要了解沈域的一切,即使有上一次的聊天為基礎,他對沈域的了解也隻是停留於沈域願意說的那些。
景懷之不確定沈域會不會願意和他談起那段往事。
畢竟那段往事曾經傷害過沈域,景懷之也不希望沈域因此而感到厭惡。
但沈域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酒……沈域的習慣,沈域的脾氣,沈域平日裏會做什麼,他一無所知。
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沈域見景懷之遲遲不開口,他笑道:“哥,我們回家吧。”
他伸手握住景懷之的手腕,拉了拉景懷之。
景懷之看著沈域的舉動,他沒有說話。
車內的空氣有些凝滯,兩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直到汽車駛入車流,路邊的燈光映進沈域和景懷之的瞳孔中,映射出兩道細碎的光芒。
沈域收回目光,扭頭看著車外。
夜幕降臨了,城市裏的霓虹燈閃爍不休。
“哥。”
“嗯?”景懷之應道。
沈域偏頭看著景懷之,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你知道嗎?你剛剛隻要但凡問了,我就可以給你說的……”
沈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景懷之愣了一瞬,隨後他伸出手,輕輕摩挲著沈域的耳朵。
“我想知道是會問的。”他低聲道。
……
“沈域,不是?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困啊?”談願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景懷之的辦公室,一進回來就看見了病懨懨地靠在沙發上的沈域。
沈域現在腦袋有些暈,渾身無力。
他勉強睜開眼睛,對著談願擺了擺手,示意談願不要打擾自己。
談願撇了撇嘴,嘀咕道:“喂,沈域,看你臉色不太對,要不你回去了吧?我去給景老板說一聲?”
沈域沒有搭理談願的話,這幾天沈域都是跟著景懷之的作息表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吹了冷風還是怎麼樣了,沈域成功地感冒了,現在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發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