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鄧玉清所料,太子果然衝著此事而來,曲聲急轉直下,戛然而止,一曲畢,隻聽他對楊溯道:“若本宮記得不錯,楊侍郎和那江鈺還是同窗,不知對江鈺回京一事作何感想?”
眾人皆望向楊溯,鄧玉清心中止不住的緊張起來,楊溯不卑不亢道:“同窗已是往事,三年前便已恩斷義絕,如今同朝為官,便是同僚,下官心中想法與諸位大人並無不同,為盼江鈺能盡己所能,報效朝堂,如此才能不負聖恩。”
太子輕笑道:“楊侍郎這般想,可那江鈺未必,當年他離開時可是恨極了你,便不怕他徇私報複?”
“下官自然是有些擔憂的,但轉念一想,下官行得正,並沒有什麼把柄能給人拿捏的,因而便不懼了,況且江鈺好不容易才有了回來的機會,孰輕孰重,相信他能分得清。”
他這話回的滴水不漏,即便這麼多門客也挑不出什麼錯處,而太子卻聽出了其中的譏諷之意,盡管心中惱怒卻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表現出來,隻得不輕不重說了句:“楊侍郎倒是對他頗有信心啊”。
“並非是相信江鈺,而是信任聖上,聖上的旨意總不會有錯。”
他這話噎的太子啞口無言,若太子再逼問,便是對聖上不敬。
兩人如此劍拔弩張,鄧玉清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緩和氣氛說道:“如今朝中人手緊缺,詔江鈺回來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畢竟現在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而且江鈺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做出一番政績來,那可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哦?看來玉清對江鈺回京倒是頗為期待啊……”
聽到這話,鄧玉清微微一笑,連忙解釋道:“下官並不是期待,隻是單純地欣賞罷了。下官一直都很欽佩那些有真才實學的人,江鈺便是其中之一。我相信以他的才華和能力,一定能夠為國家和百姓帶來更多的福祉。”
鄧玉清這一番話,將自己一心為國的心思表現的淋漓盡致,太子發覺今日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覺得甚是無趣,便吩咐下去,早早散了。
回去的路上,書喬駕著車緩緩行在前方,鄧玉清和吳升則跟在後麵,他們回去的方向相同,因而即便同行,也並沒什麼不妥。
馬車行了片刻,忽而停下來,車簾被掀起,透過月光看出了楊溯的輪廓。
“你怎麼……”
楊溯安撫道:“他們都走遠了,放心,無人看見,有些話想同你說。”
楊溯坐下後,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忽然兩人同時開口道:“你怎麼會來這兒……”
兩人愣了愣,鄧玉清先開口道:“明知道這是鴻門宴,你怎麼還應太子的約?”
“不來反而顯得心虛,於是便來了。你呢?這是剛回來?”
鄧玉清點頭,“也算是查出來些線索。”
“是嗎?我這兒也有了些線索,武陽侯的兩個兒子其實並沒有表麵的那般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