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緲換了身衣服出來，黎司程正在沙發上坐著。
客廳隻開了一盞小台燈，氛圍很暗，但能看清楚窗外的萬家燈火。
黎司程的情緒有些不對，蘇緲注意到了。
“你怎麼了？”她問。
黎司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事？”
蘇緲在他身邊坐下。
黎司程看著她，醞釀了好久才開口:“我......我生不了孩子，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以後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如果......”
“如果什麼？讓我回去找方君林嗎？”
蘇緲平靜的看著他，眸子裏沒有一絲情緒。
黎司程一下就慌了，抓住她的手:“不是，我既然抓住了你，就不會放手。可我怕你會介意。”
“你和我相處了四年，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蘇緲故意板著臉。
“你不是，是我，是我不想辜負你。”
黎司程低著頭，不敢看她。
蘇緲沉默了許久，在她沉默的這段時間裏，黎司程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等他受不了了，蘇緲才開口:“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介意。”
不然她來幹嘛的。
黎司程驀然抬頭，眼裏有震驚也有欣喜。
兩人的身份仿佛對調了，黎司程變成了那個小媳婦。
“真，真的？”
蘇緲抽出自己的手:“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不是！”
黎司程又把她抓回來，手臂也環住了她的腰，讓蘇緲動彈不得。
“我隻是太高興了。”
蘇緲勾唇:“其實這件事情，從你來羅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啊？”黎司程突然想起了他第一天到羅家時羅老太咒罵的話。
“原來那天你也在外麵。”
蘇緲點點頭:“後來帶你看星星也是怕你在羅家沒地方住。”
“我知道。”黎司程眼神深沉:“從你第一次帶我看星星的時候，我就發誓一輩子要守護你。”
蘇緲笑:“原來你那麼早就喜歡我了！”
黎司程沒反駁:“可能吧。”
兩人靠在一起，安靜的說著話，把一切都說開了。
突然，黎司程的肚子叫了。
他不肯承認。
“你下午沒吃飯嗎？”蘇緲問。
“下午急著去找你。你都要跟別人跑了，我哪裏有心情吃飯。”
蘇緲捏住他的鼻子:“之前不是挺能耐嗎？”
黎司程臉一紅，“我錯了。”
蘇緲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吧。”
“去哪？”
“你不是餓了嗎？去吃宵夜啊。”
黎司程重新把她拉了回來，蘇緲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你幹什麼？”
兩人離的很近，呼吸交雜在一起。
“那你還出國嗎？”黎司程問。
蘇緲推開他，跑去房間穿衣服:“看你表現。”
其實，她壓根沒見過出國留學。
-
“出來吃宵夜，位置發你。”
車裏，黎司程給汪澤佑打電話，丟下一句就掛了。
汪澤佑不明所以，這是沒追到嗎？
為自己默哀，要是沒追到，叫他吃宵夜就是鴻門宴，他去不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