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剛竟然一時忘了。
貴妃連忙追進去。
輕聲細語道:“皇上，臣妾隻是擔心皇上的身體。”
宣帝沒有說話，示意李公公把酒倒上。
貴妃明了，連忙坐下。
皇上新人未進宮前，皇上來她宮裏的次數最多，並且隻跟她喝酒。
雖然她喝完酒後，第二天會不記得。
但這是她獨一份的恩寵。
“皇上，臣妾敬您。”
宣帝坐著沒動，隻是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貴妃見狀，一口氣幹了。
下人又給她倒了一杯，
貴妃連續幹了三杯。
宣帝勾唇，這才端起酒小酌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溜走，貴妃也漸漸意識迷糊了起來。
終於，她倒下了。
宣帝臉上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
“拖到床上去。”
簾子後進來一個宮女，“是。”
宮女手腳麻利的把貴妃拖到床上，隨後解開貴妃的衣服，隻剩下裏衣。
宣帝站起來，“該怎麼做，你知道。”
“奴婢明白。”
宣帝說完，就帶著李公公從後門走了。
他們走後，宮女走到燭火下，燭火照亮了她的臉。
正是如畫！
“呼~”如畫輕聲吹滅了燭火，寢殿裏暗了下來……
錦繡宮宮外的小道上。
宣帝停下腳步，“你先回去吧，朕自己走走。”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背影顯的莫名悲傷。
李公公歎了口氣，他知道皇上要去哪裏，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沉浸在悲傷中。
:“夜裏露重，皇上小心些。”
他剛說完，宣帝就消失在了黑夜裏。
李公公抬頭看了看月亮，然後從隱秘的小路上，回了宣明殿。
祈延殿。
殿裏沒有燃燈，靠著月光勉強看清了裏頭的人。
一身明黃色的男人跪在軟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陣雲飄過，月亮更亮了。
照清了男人麵前一排排的牌位。
壯觀而又陰森。
細看過去，男人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他懷中還抱著一個牌位。
排位上寫著，先皇後鳳玲琅之位。
宣帝神情恍惚，一下一下的仔細擦著手裏的牌位。
他動作輕柔，好似怕擰疼裏頭的人一樣。
“玲琅……”
低低的呼喊聲從他的喉嚨中溢了出來。
“這些天你怎麼都沒來朕的夢裏……是在怪朕嗎？”
一滴眼淚滴在了排位上。
“朕身不由己啊……”他述說著自己的難過。
“新妃入宮，朕隻能按照禮數挨個寵幸一遍。”
“朕也不想……朕也不想的……”
前有太後步步緊逼，後有無嗣之過，叫他怎能守身如玉。
宣帝緊緊抱著牌位，似乎把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抱進了懷裏。
“朕好想你……玲琅……”
他這一生，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好好保護她。
他會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他不求玲琅能原諒他，就算恨他也好，隻要能來他的夢裏見見他……就好……
宣帝漸漸躺了下去，把排位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
淚水打濕了眼眶，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他都是這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