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後,老夫人待在佛堂的時間更多了。
給魏昭送信送的更勤了,就盼著有回音,但送了許多封,沒一封有消息。
時間長了,老夫人擔憂的心也麻木了。
蘇緲安慰她,如果魏昭出事了,那朝廷一定有反應,如今朝廷風平浪靜,證明魏昭沒事。
聽了她的話,老夫人果然好了許多。
因為以魏昭的地位,他如果出事,朝廷一定會有所作為。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了。
蘇緲有孕也七個月了。
這期間,妾室們總有些小心思,但還未行動,就被蘇緲扼殺了。
“綰綰,你這肚子這麼尖,一定是個男娃。”老夫人圍著蘇緲的肚子,笑開了花。
蘇緲看著明顯的孕肚,道:“娘,等出生就知道了。”
“對,出生就知道了,男娃女娃娘都喜歡。”老夫人雖嘴上這麼說著,但說到女娃時,明顯沒那麼興奮了。
蘇緲無所謂的笑了笑。
“春去秋來,昭兒還是沒有音訊,估計瞧不到孩子出生了。”老夫人望著她的肚子,突然惆悵道。
蘇緲握著她的手,“沒有消息,就最好的消息。”
老夫人笑了,“還是你會說話。”
院裏歡聲笑語一片,妾室路過都要加快腳步。
魏昭走後,她們最煩的就是每月一次的家宴,每每看著蘇緲的肚子,都覺得刺眼。
但又拿她沒辦法。
隻期盼魏昭早點回來,讓她們也能懷上孩子。
在這後院裏,能有個孩子傍身,也算有了依靠。
這天,是蘇緲的生辰,老夫人請了戲班子來府裏唱戲。
妾室們又聚到了一起,十分不情願。
想著熱鬧一番,老夫人把晚櫻也放了出來。
晚櫻雖然被關在院裏,但外麵的事情全都知道。
“咱們生辰的時候,無人問津。就妹妹你,給我送了對耳環。”有人苦兮兮道。
“姐姐,這可怨不得,誰叫人家是正室呢。”
“是啊,她命好啊。”
兩人結伴朝前走去。
後麵,晚櫻跟了上來,沒有人知道,今天也是她的生辰。
晚櫻的指甲陷入了肉裏,被關了幾個月,整個人沉穩的許多。
或許說是,狠了許多。
“十夫人,您小心。”婢女過來扶她,“前幾天連日下雨,如今地滑。”
晚櫻低頭,看向那反光的石板路,上麵還泛著些許青苔。
她收回目光,“知道了。”
花園裏,戲台已經搭好了,妾室們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
老夫人和蘇緲也來了,她讓蘇緲坐下,然後環視了一圈,“還有誰沒來?”
“老夫人,還有十九夫人未來。”
老夫人皺起眉,“怎麼又是她。”
遠處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安悅行了個禮:“老夫人,奴婢來遲了。”
老夫人神色不悅的瞧著她,“幹什麼去了?”
安悅神色有些閃躲,還未開口。老夫人就不耐煩道:“入座吧。”
當初把安悅娶進門,就是專門來惹她生氣的。
安悅本就人緣不好,一場戲下來,壓根沒人搭理她。
而蘇緲,是人群的中心,人人都圍著她。
戲曲聽完,戲班子領了錢,準備收攤了。
蘇緲和老夫人走在最前頭,妾室們跟在後麵一同離開。
安悅走在最後,但眼睛卻緊緊盯著前方。
晚櫻走在中間,離蘇緲就三四個人。
“路滑,慢點。”老夫人囑咐道。
“娘,我會小心的。”
兩人在前頭說著話,後麵的妾室沒一個敢開口。
這時,走到了一處格外反光的路段,似乎亮的都能照的出倒影。
晚櫻咬了咬唇,時機到了。她眸色一暗,“哎呀”一聲,向前摔了出去。
連帶著前麵的人也摔了出去,然後幾個人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依次倒了下去。
就這樣,前頭蘇緲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路旁邊的草叢裏。
蘇緲心裏鬆了口氣,在心裏謝謝係統,讓她沒有摔在堅硬的石頭路上。
幾個摔倒的妾室,除了晚櫻全部掛彩,直衝衝的摔到了路上。
地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後麵沒有摔倒的妾室都懵了,慶幸她們走在晚櫻身後。
“老夫人!您沒事吧。”千鈞一發之際,容容扶住了老夫人,才導致她沒有腳滑。
老夫人晃了晃腦袋,站穩腳,“綰綰!快去叫大夫。”
蘇緲已經被青青扶了起來,剛才青青也差點滑倒,好在她有點武功的底子在身上。
現場亂成了一團,站在晚櫻前麵的十一夫人千依站起來後,指著晚櫻道:“老夫人,都是晚櫻,她推了奴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