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澤失守後,軍分區的指揮部,已經移到了分水關,特委機關,閩浙贛省委、軍分區指揮部,現在都設立在分水關。”李天柱有些遲疑回道,雖說這個地址對外是隱蔽的,但孫邦良應該還是知道的。
“分水關地處武夷山山脈深處,前有閩浙贛軍區擋著,後又崇安作為屏障,確實是個隱蔽安全的好地方,你們不覺得前方的戰士們在浴血奮戰時,這些人在後方過的**逸了嗎?”孫邦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目光由柔和逐漸變得犀利的看著麵前的尋淮洲和李天柱,道:“前方的戰士該撤了,眼下崇安、浦城已經失去堅守的意義,我提議部隊明天夜裏十二點準時轉移,趁著夜色,對鬆溪的守軍發起攻勢,一舉拿下鬆溪,然後轉道直驅浙南,進入雲和或景寧進行休整,並伺機尋找有利戰機。”
“邦良,你、你這是想放棄特委機關駐地?”縱是李天柱幹革命多年,自詡膽色驚人的他,此刻也被孫邦良的舉動嚇了一跳。
“不行,邦良我們不能這麼做,曾洪易雖然有過錯,但他執行的是蘇區中央局的堅守根據地,死戰到底的命令,若說有什麼過錯的話,那也僅僅是有些過激而已。”
尋淮洲微微皺眉看著孫邦良,堅定的道:“相反我們要是把特委機關放棄,那我們先前所付出的傷亡失敗,不但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還會被蘇區中央局認定我們有反革命的行為,如此的話,我們多年的革命軍旅生涯,就真的會一遭被斷送了。”
“邦良,淮州說的是,縱使特委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但咱們都不該指他們於不顧,這樣做不管是出於黨的忠誠還是道義,都站不住腳的。”李天柱點點頭,明確的做出了表態。
孫邦良平靜的一笑,淡淡的道:“二位首長的忠誠,我已經看到了,這事暫且休提,你們今天來這裏找我,肯定不會是來敘舊的,說說你們下一步的打算吧。”
“還是我來說吧。”李天柱看了眼尋淮洲,道:“邦良,我和軍團的指揮員一致都認為,死守下去的下場,肯定會全軍覆沒,所以我們軍團團以上幹部,今天已經聯名給閩浙贛軍區發去了電文,請求軍區允許我們能夠自主指揮戰鬥,我和淮州的意思,就是請你帶軍分校的學員編入軍團警衛團,而你以軍團參謀的名義隨軍團行動,實際上擔任起負責前敵總指揮的職務。”
“如果隻是這樣,那你們就走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的訴求,軍區就算同意,蘇區中央局的洋顧問也不會同意的,更何況你們頭上還有個閩北軍分區特委書記曾洪易在,這個人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做出任何違背蘇區中央局製訂的戰略部署的。”
孫邦良淡淡的回了一句,但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堅持和對自己判斷的自信。
“邦良同誌,算我看錯你了,我一直堅信你是個可靠耿直的同誌,但今天你的表現根本就不像個一個黨員和革命者,更像是一個政客,天柱咱們走。”尋淮洲見孫邦良始終堅持不動,也不由生氣的冷冷的喝道。
“淮州,你冷靜點,邦良你我不但是革命同誌,說句江湖氣的話,咱們也是脾胃相投的兄弟才是,兄弟有難,難道你就真見死不救?”李天柱拉了下尋淮洲,目光轉向孫邦良逼問道。
“兄弟有難,縱使兩肋插刀,我也絕不皺下眉頭。”孫邦良沉聲
回了句,道:“但現在咱們談的是家國大事,容不得馬虎,也不能隻聽取個人的意見,更不能明知道是錯的,還堅持照做,這樣不是服從命令,而是盲目的服從,是對黨和革命事業的不負責。”
“談到私人交情,那麼我就跟你們兩個打個賭,我賭曾洪易,邱清泉這些人,經不起困難的考驗,你們要是願意,咱們就擊掌立誓,輸了的無條件服從勝利者的安排,你們可敢?”孫邦良舉起手掌,深邃如海的目光就這麼平視著二人。
“啪!”三人目光對視一眼,沒有任何一句對於的語言,三隻手掌就這麼默契的擊打在了一起。
良將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