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們說了。”看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我聽到的是真的,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說完這些話以後我就離開了,陳柯跟在我的身後,走走停停的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時候窗外剛剛下起了軟綿綿的雪,小時候我特別的喜歡,因為這意味著我可以不用煞費苦心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滾一個大雪球,可是現在,當那些落在我手心上的雪花融化掉的時候,我突然變得好冷,冷的像是塵封已久的雪人一樣,除了寒冷,我其實什麼都未曾擁有。
我想努力的笑著來的,可是我的世界天旋地轉,我特別不爭氣倒在了雪堆裏,整個世界冰冷冷的,我聽不見韓江殺豬般的叫聲,聽不見薑麗動人的山歌,聽不見韓曉諾蛇蠍般妖豔的叫罵聲,聽不見陳柯在我耳邊喊過的每一句‘韓小莫!’可是,夢裏的我又好像是聽到了,但是韓小莫這個人又是誰呢,他是我嗎?我想從此以後韓小莫這個人會就此消失吧,在所有人的記憶裏,也包括我。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眼前是雪白的窗簾,雪白的牆,雪白的床,雪白的陳柯,就連掛在牆上的壁紙都是以白色為背景的,我想這家醫院肯定是根據天堂來設計的。
“你醒啦,好點了嗎?”
我點著頭,然後病歪歪的接過陳柯遞過來的蘋果,“我想我媽了,你幫我叫他來,好嗎?”
“薑麗,還是蘇文?”陳柯說完這話之後臉都綠了,卻還裝作很鎮定的說,“他們都來了!”
“我要回家!”真沒見過他這麼不會說話的。
這個時候薑麗和韓江全都進來了,後麵跟著的是蘇文,蘇文想要上來攙我,但我當機立斷的走到了滿臉悲傷的薑麗身邊,“媽,我想回家!”
“好,媽這就帶你回家去!”薑麗立馬笑得特開心,像小時候我離家出走後的第二天安全回來的時候一個樣,一笑起來,滿眼的淚。
“在檢查結果沒出來前,小莫他最好住院!”
薑麗聽完蘇文的話後,也沒管我開不開心,硬是把我按在床上讓我在醫院裏度過了整整一天。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有陳柯在我的身邊,他用手撐著臉,很安靜的看著我,他說,“韓小莫,你一定要好好的!”
“恩,不過我病的還真不是時候,好不容易放個假我還在醫院裏度過的,你說如果是上學的時候住院,我是不是就不用學習了!”
“你想的還真美,就算是你那個時候住院,閆紳也會逼著我來給你補課的,所以你最好打消那個念頭。”
陳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機一直哇哇的響,他拿出手機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然後輕聲對我說了一聲‘我接個電話’,他站起來,然後走到窗前背對著我,我看了他一眼,隨手把蘋果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推開房門,沒走幾步我就聽見從醫生辦公室裏傳來的慘叫聲,我聽得出那個是薑麗,她哭得很傷心,很動人,像誰死了似的,再走近幾步,似乎也能聽見蘇文的聲音,她哭得聲音很小,小的讓人誤以為他在偷著笑。
“手術成功的幾率是多少?”
“那要看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了!”這個時候醫生突然停了下來,大概5秒鍾過後吧,他才緩緩的說,“你知道的,他已經是白血病晚期,真的是要靠他自己的運氣了!”
唉,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些隻能出現在韓劇裏的事情怎麼可能全都砸在我的身上,真是個笑話,不行,我還得補個覺去,等夢醒後,我還會是韓小莫,我還得死皮賴臉的活著。
好好地睡一覺吧,等今夜過後,笑的最燦爛裏的人,還會有我一個。
所有人都去病房看我的時候,唯獨蘇文沒有,他依舊在那個醫生的辦公室裏,說著不可告人的話。
醫生:“阿文,那個孩子隻是過敏性鼻炎,還有點發燒,你卻要我說他得了那麼嚴重的病,這真的好嗎?”
蘇文雲淡風輕的笑著,像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無關一樣,他說:“小莫他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帶她走,這次他生病是我帶他離開的最好的機會,我可以說服小莫讓他和我去美國,然後告訴他隻有我才能幫他找到最好的醫生,我想這個理由,足以讓所有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希望你能如願吧!”
“謝謝你老同學,這是給你的謝禮,我知道你最近急著用錢,你可別和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