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我大喊著,努力的扶著那即將被雨點融化的方向盤。
“你難道真的不記得王鵬飛這個人嗎?”丁玲晃著我,大喊道。
忽然一個龍卷風襲來,把我卷的暈頭轉向。
天旋地轉中,我忽然坐到了一個椅子上。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我仔細的觀察著周圍。
“醫院?我怎麼跑到醫院了?”我自言自語道。
這時候一群警察推著一個手術床從手術室推了出來。我站起來,看到躺在手術床上插滿管子和線的人,是靳警官。
他被推到了病房,我跟著他們也進去了。
“小軍這次又立了大功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一個警察說道。
“嗨,輔警,可惜了。”另一個警察說道。
“那邊那個叫王鵬飛的給擊斃了吧?那小子居然臨死還給人質一槍。”一個警察問道。
“唉。。。”另一個警察推了一下那個警察,使了使眼色。
“唉,你也別跟著了,去看看嘴吧,牙都斷了。你也真是不要命啊,高架橋都敢跳下去。你受什麼刺激了?”一個警察對著我說道。
“我沒事兒”我不自覺的說道。
但我還是被一個警察拖著去看了醫生。
“沒有漏髓,補一下就行了。”醫生說道。
莫名其妙,我沒事兒,幹嘛要補牙啊?我心裏想著。
“補,用最好的材料。”我媽的聲音忽然出現,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旁的。
她身旁站著我的父親,他們一臉嚴肅的盯著。就像我剛從看守所出來看到的表情一樣。
“我怎麼生出來這麼讓人不省心的孩子啊?”我媽對著我說道。
“別說了,等回家再說吧。”我爸對我媽說道。
“那你們在這兒補吧,我回去看看靳警官。”送我的那個警察說道。
“我不補,我也去。”我站起身來說道。
“我們也去看看吧,畢竟救了咱們孩子啊。”我媽說道。
“走,走。”我爸答應道。
我們又來到靳警官的病房,不一會兒,張警官也來了。詢問了一下靳警官的病情,又冷眼看了看我。
“我的閨女啊。。。我可憐的閨女啊”那哭聲哭的我心裏發顫。
一個老婦人在門口的椅子上哭著,我的父母上前安慰。
“我閨女可是為了救你們的孩子啊?我的傻閨女啊?她怎麼這麼命苦啊?”她痛哭流涕的喊著。
我聽的心裏難受,腦子又開始刺痛。
“人到太平間了,去看看吧。”張警官接到電話,對著那老婦人說道。
“我也要去看。”我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我為什麼要去看。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跟著過去。
我爸媽拉著我說。
“你看什麼看,湊什麼熱鬧?你還嫌鬧的事兒還不夠多嗎?你真是想把我和你爸氣死嗎?”我媽瞪著我說道。
“滾開。。。”我甩開他們大吼道,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和勇氣。
“讓他去,讓他去,你拉這個畜牲幹啥,我們回家,這孩子沒救了。”我爸說道。
我跑著,跟著過去。
那個老婦已經癱軟在床邊,大聲的痛哭,雙手支撐著床邊。
一個醫生慢慢拉開了裝著屍體的袋子。然後雙手慢慢撐開袋口。
滿是勒痕的胳膊,被放在胸前。胸口一個火山口一樣的傷口還在飽含著熔漿般的血液。
老婦用顫抖的雙手,撩開了女孩雜亂的頭發。
看到這個場景,我心如刀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醒吧,你看看吧,這才是現實。”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碰。。。”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眼前一片漆黑,然後黑色中出現裂紋,光從裂紋中一束束射出。最後黑色被光完全侵蝕,潮水般的記憶湧來。
我眼裏滿含淚水,模糊中,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啊。。。為什麼要把我叫醒。為什麼。。。”我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