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顏知側頭,長劍擦著她的脖子刺出,她伸掌劈向那持劍之手,持劍人卻趁著劍身擦過之際,與她迅速接近,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俯在她耳邊低語:“小知知,你真是調皮。”緊接著一口狠狠咬上了她脖子。
穆寧宣報負心最重,那雨夜被顏知咬了脖子,這口氣一直忍到現在,此刻咬上她小巧的脖子,回想起當年捏在手裏小小嫩嫩的脖頸,不覺心神一漾。
顏知忍著脖上的劇痛,兩隻手死命去擋那長劍,隻聽“錚”一聲,長劍脫手。顏知出了一口氣,剛要出掌將身上人推開,那脫劍之手卻猛地自後抓住她的頭發,抵著她的後腦,向前壓去,身上大手的用力緊箍,顏知隻覺腦中轟的一聲,全然忘記了掙紮,被穆寧宣推倒在地緊緊壓住。
顏知回過神來,死命掙紮,臉上羞愧難當,鮮紅欲滴,扭過臉要逃開他。穆寧宣身體修長精碩,此刻壓在顏知身上,製住她四肢的掙紮,一手擒著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動彈,豔美絕倫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狠瞪著對方,似要將對方拆骨入腹。
被激烈掠奪不能自由的壓迫感讓顏知全身繃成一條線,不知道穆寧宣要怎麼折磨她,想及那日裏被救回的衣衫碎裂的芷琉,心中恐怖更甚,骨子裏的強傲卻讓她痛恨此刻被壓的窘境,雙手猛地一伸卻不是推開穆寧宣,而是緊緊摟住了他腰,靈動雙目望向穆寧宣挑釁地笑。
下一刻,她便被瘋狂地全身抱緊,身上那人似乎要將她整個捏碎了,擠得她胸口都快吐出一口血來。顏知紅著臉,心裏暗罵一聲,盡量放鬆身體,順從他。
顏知心裏破口大罵,看他現在這副禽獸模樣,顏知心中作嘔,心想這人果然是心性乖張變態。
她纏著他腰部的腿猛地一絞緊,身子用力一翻,在地上滾了半圈,反將穆寧宣壓在了身下,一手捂住他的嘴,呸了一聲,伸手去摸腰間的匕首,卻觸手一空,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回過神來,身子便被不可思議的巨力重又壓在了地上,穆寧宣半撐起上半身,長發自上而下垂在她臉上,眉眼含笑,風情萬種:“你倒還識一點趣,我倒忘了那日晚宴,最先撲進我懷裏的女子是你呢。”
顏知反壓倒失敗,重被壓,心裏慪得要死,雙手死死摳著兩邊的泥土,身子卻一動不敢動,脖上一柄長劍豎直著緊貼著她的脖頸,劍身映著慘白的光,劍柄被穆寧宣伸直的手握住,隻要他輕輕偏動一分一毫,她脖子就如鍘刀下的待宰羔羊一般血濺三尺。
穆寧宣另一隻手把玩起一把小匕首,輕輕在手指間轉動,有意無意間觸動著匕柄那塊寶石:“這匕首做得真是精巧,居然還有機關,我會在一個坑裏摔兩次嗎?上次那藥讓我費了不少功夫呢,給我下藥,你倒真是長了膽子了。要不要再噴我一次,讓你試試看這藥性夠不夠烈,夠不夠把你折騰得死去活來?”
顏知這回真是被穆寧宣這些淫狎的話說得渾身羞燥,臉紅惱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到了莫名其妙就在這裏被他這樣欺負,兩隻眼睛一酸,淚水嘩嘩地流了出來。若說她幼時對穆寧宣還隻是恐懼畏恨,躲避不及,現在則是把這個人恨到骨子裏去了。恨他的陰險無常,恨他的惡毒□□,恨他見了她除了折磨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幹。
穆寧宣將冰涼的匕首貼上她脖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感情,冷冷地逼視著她的臉:“怎麼又想裝哭騙我?這次你要怎麼演?”
顏知雙手捂住眼睛,抽泣幾聲,然後一聲嚎,猛地放開嗓子哭嚎起來,哭聲震天,堪比鄰裏一歲幼童的悲慘夜啼,嘴巴張得老大,鼻涕眼淚攪在一起流下,嚎得人心神俱裂。
穆寧宣直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這種令人惡心的哭聲掐死裏她咽喉。心想這麼多年,這丫頭長大了長高了長漂亮了人也變得精明了,居然還不改不了幼時那副無賴潑皮模樣,遇著事竟又這般誇張地大嚎起來。額上青筋暴出,被這哭嚎聲激得一突一突地跳動。
都說男人怕女人哭,怕未必是憐惜,像穆寧宣對顏知這種,便是萬般無奈下被她的哭聲折磨得頭疼惡心,麻煩厭惡。無異於潑婦坐街甩脖子開嚎的場麵無論是哪個男人,看了都不會有任何美感更惶論憐愛之情,粗俗野鄙避之不及,這才是男人會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