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寒……
頂著宋源驚詫的目光,顏知挪著步子坐到石凳上去。
“你們下去吧。”
八位美婢和紫羅同時道:“是。”九人退去。
宋源目送紫羅離去後,向前一步嬉笑道:“殿下,你在宿南王府一個月過得還好?皇後娘娘派我來問殿下可玩夠了,什麼時候回宮。”
“回去告訴母妃,我樂不思蜀,不想回去。”
宋源點點頭道:“皇後娘娘甚是開心,說殿下終於開竅了,不再小孩子脾氣整日與宿南王鬥氣了。宿南王是我大順唯一一個王爺,皇後娘娘非常希望你們叔侄可以和氣相處,將來,將來……更加和氣相處。”
“還有別的事不?”
“皇後娘娘在皇上那裏為殿下撐著呢,殿下盡管在宿南王府玩著,跟宿南王打好關係是最重要的。隻是……”宋源臉苦了下來,“傅太傅昨日又催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上學。這個固執的老家夥,一點情麵也不講,說什麼殿下貪玩,他管不了沒也權力管,我這個侍讀督促不力,應當受罰,除了做了殿下的課業,每日還要背一篇《上皇紀》,殿下,我,我……我撐不下去了……”
“你爹宋翰林不是跟傅太傅好友,讓你爹為你求情去。”
“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臭脾氣,若是他知道傅太傅罰我的事,絕對會說罰的太輕了。爹常說我這是個木瓜腦子,要多學點東西才能長記性,我爹恨不得把我腦袋瓜子鑿開來,把那些書啊知識啊灌進去。”
穆寧宣與顏知同時心歎:宋老翰林真有識子之明。
宋源委屈道:“殿下你看小四我對你這麼忠心,卻被那傅太傅逼得沒法活了……嗚嗚嗚……”說著竟抽抽泣泣哭起來,拿袖子擦了擦道:“殿下,關鍵是小四舍不得離開你,往常殿下走哪都把小四帶著,小四每日來宿南王府陪著殿下吧。”
“不行。”
“殿下!”宋源雙眼冒淚花,就差跪下抱著穆寧宣的腿痛哭了。
穆寧宣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來可以,紫羅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宋源立刻喜笑眉開,“謝殿下”,身子衝了出去。
顏知看宋源前後哭笑迅速轉變,速度之快令人驚訝,問道:“小四與紫羅姐姐有什麼關係?”
“宿南王府裏的女官紫羅,六年前名動一時的京城第一才女,京城裏哪個士族子弟不知道?”
“啊,紫羅姐姐這麼有名?”
“兩年前紫羅及笄,多少士族子弟為了爭奪紫羅,沒少在宿南王府外打架,那時王府門口熱鬧得就跟菜市場似的。”
顏知的八卦本性立刻占據大腦,一時忘了對穆寧宣的恐懼,湊上前好奇道:“可是我很少見紫羅姐姐出府啊,外麵那些人怎麼知道她的?”
“紫羅自十歲起服侍穆殊南,那時穆殊南走到哪裏都把她帶著,寶貝著她呢,你才來了宿南王府多久,知道個什麼東西。”
“紫羅姐姐難道不是我王兄的侍——”侍妾,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個字吞了回去。
穆寧宣一拍她小腦袋道:“你人小,心裏想的那些歪念頭倒不少。不過背地裏他們倆,誰知道。穆殊南到現在還沒納妃,也沒侍妾,又守身如玉自命清高不去那些勾欄院,我估計他這些年憋得也挺慘。一個老處男,一個老處女,幹柴烈火燒燒也不錯。”
聽穆寧宣這低俗的話,顏知砰地臉紅了,有點生氣道:“紫羅姐姐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穆寧宣哼了一聲道:“男女之間的事,你懂什麼。”說完促狹地地朝她眯了眯眼又道:“我倒忘了,你今年也有十一了,再四年及笄便可談婚論嫁了。穆殊南可曾幫你找好了婆家?”
顏知跳下石凳就要跑,穆寧宣眼急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卻忘了身體剛恢複無力虛弱,被她猛一拉一個狗□□摔在地下,沒了動靜。
顏知跳了三步遠,心道:不會是死了吧?這麼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