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媽媽可是氣的不輕：“這麼大了還總尿床，都七、八歲了，還有沒有點出息？”每次聽媽媽罵自己沒出息，曹陽一邊心驚一邊鄙視自己，越來越討厭這樣的自己，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學習學習不如人，跳舞跳舞跳順拐，睡覺睡覺還尿床。我怎麼能這樣？所以，越來越沉默，即使過年去爺爺家、姥姥家時，也不愛說話，當親戚們一聽曹陽考試得了一個100一個98時，都誇孩子學習好，又漂亮又乖巧，可是曹陽是不相信的，總覺得大家都是在說好話哄人。
寒假有兩次召集日，看著黃玉像快樂的小燕子一樣圍著自己說話，曹陽是很高興的，好想黃玉，想跟黃玉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但是爸爸讓她早點回家寫作業，所以不能去小玉家玩，但是，如果讓小玉像以前那樣，上自己家陪自己寫作業倒是挺好，就怕被爸爸看到，要是爸爸知道黃玉打了雙百那自己又得被說一頓。哎，都怪自己笨。
黃玉發現曹陽情緒低落，就問：“曹陽，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
“我想讓你陪著我，可是我又不敢讓你上我家。”曹陽像以前一樣坦白地講出心事，以期望黃玉能幫她解決。
“為什麼不敢讓我去你家啊？”黃玉懵了。
“爸爸嫌我考的不好，已經罵過我一次了，他要是知道你比我考得好，他又得罵我了。”曹陽低落地小聲說。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我就說我考的不如你好了。”黃玉釋然地說。
“你都打雙百了，不用說不如我，就說跟我一樣好了。”曹陽不好意思的說。
“行，就這麼辦，噢，上你家去玩啦。”黃玉高興地拉著曹陽接著講她的高興事去了。曹陽漸漸見了笑臉。
召集日放學後，黃玉跟著曹陽一路說說笑笑回家，因為黃玉已經寫完了寒假作業，就陪著曹陽很快寫完了數學語文各5頁。曹陽說夠了，爸爸不會說她了，小楷和日記下午再寫。就和黃玉玩跳棋。玩了兩把曹陽都輸了就又不高興了，最後黃玉提議說玩紗巾，然後給曹陽紮出各種各樣的花，曹陽又樂了。一直到曹爸回家給曹陽做午飯，黃玉才戀戀不舍地準備回家。曹陽一直怕爸爸會問小玉分數，也顧不上不舍了，讓黃玉趕緊走。
“黃玉期末考試打多少分？”果不其然。曹爸第一句台詞真是問分數。
“跟曹陽一樣。”黃玉緊張地說。
“是嗎？寒假作業寫多少了？”曹爸又問。
“寫完了。”黃玉畢竟是小孩兒，還剛剛說了謊話，正緊張呢，想也沒想就答了。
“嗯？全寫完了？”曹爸很驚詫。
“嗯，就剩日記了，爸爸說日記每天隻能寫一篇。”黃玉感覺好像在麵對著武術班的那個既陌生又冷酷的大鵬老師一樣。
“你爸沒給你留點其他的作業嗎？”曹爸繼續探問。
“沒有啊。老師就留這些。爸爸說寫完了就可以了。”黃玉不解地說。
“哦，快回家吧，省的你爸著急。”曹爸說完就開了門看著黃玉。“你數學打多少？”曹爸突然問。
“100”小玉下意識地回答。剛說完就看到曹陽緊張地眼神，“語文打‘98’”黃玉隻記得曹陽打了一個100，一個98.
“語文哪塊錯了？減了兩分。”曹爸眼睛盯著黃玉又問。
“嗯，我忘了。”黃玉幾乎慌張了。心急地馬上說：“叔叔，我先回家了，再見。”黃玉逃也似的回到家，踮著腳打開門鎖，熱水燙飯，燙了爸爸給留的煮雞蛋。就著鹹蘿卜條。一邊吃著一邊想著：還是讓曹陽到自己家玩比較好，再也不想看見他爸爸了，太煩人了，問這問那的，還板著臉嚇人。
再說曹陽這邊可壞了，那80年代初的大學生曹誌高不論是智商還是年齡，哪一樣都夠把一個六、七歲孩子看透地。曹誌高就把早飯熱了熱，看著惴惴不安慢慢騰騰吃飯的曹陽就忍不住想發火。“快點吃，吃個飯也磨磨蹭蹭的。”看曹陽馬上三口兩口地吃完飯就一邊撿碗，一邊說：“人家黃玉作業都寫完了，你還在那磨蹭呢，難怪人家學習比你好。從今天開始，能寫多少就寫多少，以最快的速度寫完，聽沒聽見？”曹爸下達了最新命令。
“嗯。”曹陽看爸爸沒再提分數的事，就是要求快寫作業不禁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