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之南,又有五六個小島,人稱“神島”,說進去的人就回不來了。又有傳聞道:在神島周圍,常有霞雲顯現,且空中不時還有雷電橫生,如有神仙在渡劫。 暫住在中洲的王順自然不信這個傳聞,便租了一隻小船,獨自去神島旅行。
一路上,竟是一些風浪也沒有,靜得出奇。王順笑道:“這傳聞果然是騙人的,哪有什麼神呀!”
過了數時,就隱約地望見了遠山的輪廓,料來便是神島,興奮不已,加快了航速。不料又遇上了一隻小船,船上人還向他們招手。
於是王順把船開近,上了小船,與那招手的人聊了起來。那開船的人竟也是說的漢語,隻語音與普通話有些差異。再聽他談的,竟都是些殺人放火搶人搶錢的事,不由得暗自懷疑起來:“莫非神島是海盜聚居的地方?”一想,進去的人出不來,應該也是這個原因。但看那海盜的神情,應是把自己看作同行了。故那人問起他的事來,也隻是含糊作答。
不時,二船上了岸,那人卻邀他去他家吃飯,推辭不過,又料想沒有危險,便獨自去了。
那人說他名叫吳年,在這小島上做生意,閑時沒事做,便出海搶盜,說到興頭上,把自己的舊事盡說了出來,王順卻越加驚異,尤其是當吳年提到“陰陽決”“陰陽雙生咒”“戲掌”(見《淩寒仙日記》)等詞的時候,再聽他說的武術、靈術、功法,越加的懷疑這是個“神島”。
那人笑了聲,道:“隻顧著聊去了,晚飯都忘了煮。原當是清漣煮,既然有客人來,自不好再叫奴隸去煮飯”,朝屋內喚了聲:“清漣,出來招待會兒客人,我去煮飯”就去煮飯了。
房裏一個小女孩緩緩走出,容貌清秀,皮膚雪白,著白衣黑裙,似乎還是個女學生,應該便是吳年口中的清漣。
清漣向他行了個禮,便立在一旁,隻殷勤地摻茶遞瓜子。王順直叫了三四次,才肯坐下,頭還是一直低著,談起話來也是隨口應和兩句。
王順大感無趣,離了座,站在門口賞景。
門口還種著兩棵梨花樹,花開得正盛,落花積了滿地,若非有地上的些綠草襯著,叫誰看見了都會以為還在寒冬。王順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竟想起了自己往先的些事,耳旁不由得地響起了些親人的聲音,渾然忘了自己還在一個海盜的家中。
不一會兒,飯就熟了,吳年家中隻他與清漣二人,上桌的便隻有吳年與王順一家,那女孩裝了碗飯,自去房裏吃。
不料吳年第一句話便驚到了他:“你是華夏國來的吧?”王順隻覺腳下一軟,吳年又笑道:“莫怕,我們長樂七島有個規矩,若是你被我們捉來,則須作奴隸一世,若是自己走進來,則可以在我們家裏這裏定居,我們給你提供工作,隻不能出島。”又望著王順笑了聲,問道:“你願意嗎?”
王順說道:“所以我要麼去做奴隸,要麼就在你家裏打工了?”吳年點了點頭,王順便苦笑道:“那還用選了嗎,我可不想去做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