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很輕很輕像根羽毛一樣清掃在裴墨臣地心上,但是卻又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八九歲時父母就去世了,後來一人靠著鐵血手腕在裴家這個吃人的地方站穩腳跟,一直生活在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直到那次遇到了她,後來又有了裴安離,他好像才有了點人樣。
他在裴安離麵前從來不把在外麵的那種行事作風擺在他麵前,他把一切最好的給孩子,這幾年他每天每夜都在思念著顧書卿,在想著如果當時他直接將人帶回家,會不會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是裴安離支撐著他這四年的一切,是時間讓他都快忘了他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個“災星”,會讓身邊的人都產生不幸的一個人。
他自己都不會這些東西,他怎麼去教會孩子?
他隻知道,喜歡的東西就要的到手,喜歡的人更是,他想把世界上一切最好的東西給她,他想每天都和她在一起······
“砰”的一聲,男人高大的身影直接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直接昏迷不醒。
顧書卿一驚,上前快速的查看他的情況,男人的額頭好熱,看著狀況是發燒了,再加上他又喝了些酒······
估計剛剛為了演戲還是喝了不少酒的,再加上剛剛讓他穿衣服,以及剛剛說的話對他產生了一點其他的情緒,直接一口火攻心,才暈了過去。
這時已經很晚了,裴十三剛剛將他們送回來之後,也已經回去睡覺了,顧書卿也不好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她隻好一個人將男人扶進房間裏,扔在了床上。
這男人真是重死了,要不是她經常鍛煉,恐怕都扶不起來他!
顧書卿將裴墨臣衣服前的紐扣全部解開,再上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過來,將沾濕的毛巾蓋在了他的額頭上,隨即下樓到客廳裏找到家裏日常備用的醫藥箱,從裏麵找到退燒藥,又倒了一杯溫水。
她看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男人,麵色蒼白,腦袋裏快速閃過一些畫麵,在車裏,自己和他,還有撕不動的襯衫?
顧書卿閉上眼睛,想要回想起更多的事情,卻再也想不起來,剛剛的那些事情是她失憶之前的事情嗎?
想不起來她也就沒有再勉強,顧書卿將男人從身後扶起,伸手想要將藥直接塞進他的嘴裏,卻沒想到這男人牙關緊咬,就算暈過去了防範意識還是那麼強,她根本沒有辦法,隻好放棄讓他吃藥的想法。
可是這樣隻靠涼水降溫也不是個辦法,顧書卿想了想,隨後回到自己房間裏,拿出行李箱暗格裏的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布袋,從裏麵拿出幾根細細的銀針。
顧書卿正給裴墨臣紮著針,卻沒想到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她差點紮錯了穴位。
“爸,媽,你們別走,別走···!”
男人聲音很小很小,顧書卿隻能趴到他唇邊才能聽得清,聽到他說的話,女人眼神暗了暗,他這是夢見他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