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軍務在身,曾某打擾了。”來人不鹹不淡地道,完全聽不出一絲歉意。
傅洛恒一邊招呼男子坐下,一邊問道:“不知曾先生此次前來,可是替王爺送來什麼口令?”
“口令倒沒有,給你送了個人來。”男子竟魅然一笑。
“哦,是什麼人,還勞煩曾先生親自送來?”傅洛恒好奇地問道。這曾若虛可是端王府裏最桀驁不馴的客卿,孤高自傲,平日裏誰的麵子都不給,王爺麵前也敢甩臉子擺架子,偏偏王爺對他還異常寬厚,奉為上卿,特許他可在王府隨意出入,自由行事。因此,他在端王府的地位頗高,端王手下的人都對他客氣有加。
曾若虛瞟了眼都應德拿過來的那個背包,抽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道:“已經到了。”
都應德本想拿著嶽青的包去傅洛恒麵前邀功,誰知來了個看起來惹不起的人物,害他又白折騰一場,一口怨氣堵在心口,渾身不自在,非得發泄發泄。出了帥營,轉個身,直往關押嶽青的營帳而去。
嶽青身上被繩子捆了一匝又一匝,胡亂扔在地上,活像她從前每日裏從山裏砍回來的柴火,躺在地上哪樣都不自在。
她在想剛才在主帥營帳看到的那個人,分明就是那夜在端王府跟她比輕功的那個。那家夥齜牙咧嘴,尖嘴猴腮,化成灰她都記得。
嶽青還記恨著對方幫皇甫逸明將她製住,明明一個朗月風清的翩翩公子,卻被她批得如雷公現行,醜惡不堪。
不過轉念一想,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分明是端王府的人,那麼,是不是,這裏跟端王也有關係?那這樣的話……嶽青心頭一喜,也許不用自己大動幹戈擺平外麵的千軍萬馬才能出去了。
她與那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況且她也算是幫端王辦過事,也勉強算得上是自己人吧,若是找那人作保,她不就可以兵不血刃,和平脫身了嗎?想到這,嶽青喜上眉梢,嘿嘿樂出聲來,趕緊大聲呼喊:“喂,來人啊,有人嗎?”
都應德剛走到營帳外,就聽見嶽青在裏麵鬼喊鬼叫的,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一手撩開簾子鑽進去,抬腳就往嶽青身上踹過去:“鬼叫什麼!”
別看這些兵油子功夫不怎麼樣,可都是實打實的在戰場上經過了生死的洗禮,都是殺人如砍菜切瓜的狠角色,揍起人來可絲毫不會心慈手軟。
嶽青雖然不怕疼,可不代表不會疼。若是平時,這渣貨怎麼可能近得了她身,更別傷她了。可如今她手腳被縛,身體更是被捆成個大麻花,動彈不得,結結實實得挨了幾下,死疼死疼的。
她心裏正糾結著,進行艱難的自我掙紮:是忍呢還是不忍呢?是反抗還是不反抗呢?忍氣吞聲不是自己的作風,可暴走起來免不了又是一陣大亂鬥。要是做得太過分,傷了他們太多人,惹惱了那家夥,他會不會伺機報複,故意不保我?嘛的自己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還沒等嶽青自己糾結出個結果來,外麵突然響起一聲喊:“都統領,將軍要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