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空南將玉笛橫在嘴邊,目光堅定地看了嶽青一眼,示意他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嶽青突然覺得麵對這麼一個溫潤謙遜的君子,她有種惡霸欺負良家婦女的感覺。
不管雙方如何謙讓,這比武是不可避免的。司空南行為如何有禮,也粉飾不了他夜闖院,就是來找嶽青打架的事實。
見司空南將玉笛橫在嘴邊,嶽青還心想,莫不是這家夥還得來段開場曲助興?心裏正戲謔,卻見對方示意之後,目光陡然一厲,渾身的氣勢頓時一變,前一刻還是溫潤有禮謙謙君子,後一刻便已氣勢淩人殺氣盈身。
嶽青正要動手,做出防禦的姿勢,耳邊卻響起了一段悅耳清脆的笛聲。
她心中正狐疑這人到底要幹嘛,不打架卻在這吹笛子,你當這是單位春節文藝晚會表演啊?再一細聽,頓覺這笛聲有問題,大大的不對勁。
據聞江湖上有一類功夫,是將精深的內力煆入樂曲之中,通過音波的震動,引起聽者體內的內力共鳴,使人在音樂中迷失心智,從而達到迷惑控製對方的效果,更有甚者,還能以此對敵人造成嚴重的內傷。
但這隻是傳聞,嶽青從沒有遇到過。在今之前,即便她能夠將六指琴魔奉為經典,也不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武功。
這要如何對付?對方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吹奏樂曲而已,難道她要像瘋子一樣張牙舞爪衝上去對這個看似不禁風雨的弱男子一頓拳打腳踢?
但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笑了,對方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柔弱之人。對方那音樂就如前世的神曲魔音一般,盤旋在她心頭,縈繞在她腦中,一遍一遍地重複,她最先隻是覺得心裏有點悶,想抬手敲打一下胸部,卻發現手竟無法動彈。緊接著就發現自己全身都像被繩索捆住一樣,已經由不得自己支配。胸口的悶堵之感愈見強烈,心髒竟漸漸被笛聲牽引,跟著音樂節奏跳動,大腦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作弊!”她不禁心中暗罵起來。強撐著意識,她腦中飛快地琢磨著應對之策,如果繼續這麼發展下去,自己要麼成為對方的傀儡,要麼被震碎心脈而亡。這兩種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惜她不信佛,也背不了全文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淨心靜氣此刻對她來講完全沒有可行性。若不能以靜製動,那就隻能以暴製暴了。在身體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嶽青竟然果斷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裏演練起來她自認為無比強大的師門絕學九轉乾坤玄陽大法。
這玄陽大法是她每日晨練的必修課,雖然她資有限,到現在也僅僅隻修煉到了第五層,但她相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有一能夠找到辦法幫助自己突破先屏障,修成大法。
身體無法動彈,她便用意念牽引真氣在體內先進行周的正逆對衝運行,試圖衝破魔音的控製。真氣順行必然四肢百骸暢通無比,可是要逼迫真氣倒逆,卻是萬分危險,稍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傷及內腑。而要施行真氣的正逆對衝運行,更是險之又險,無異於絕壁求生,於無路之境中開辟出一條生命之道,稍有不慎便會氣流對撞,經脈盡碎,屍骨無存。